念及于此,陶商便抓起了酒杯,来到了穆桂英跟前,举杯笑道:“桂英,今天是朕大喜的日子,众位爱卿都来敬过朕酒了,却唯独没见着你的面,怎么,朕纳妃子,你不高兴吗?”
一句“你不高兴吗”,仿佛是戳中了穆桂英的痛处,听的她是躯儿微微一动,脸畔悄然掠过一丝尴尬。
“哪……哪有,陛下纳妃,乃是举国的大喜事,桂英当然高兴,只是桂英不胜酒……酒力,所以才没去敬陛下。”穆桂英一时有些脸红,便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岂料她这借口一出口,立刻就给一旁的尉迟恭抓到了把柄,立刻嚷嘛道:“我说穆大将军,你上回可是把咱们十几号人都给喝趴下了,你简直比牛还能喝呢,咋几天功夫就变成不胜酒力啦……”
尉迟恭不小心马大实话给说了出来,穆桂英顿时是脸蛋更红,又是尴尬又是恼火,急是愠怨的瞪了尉迟恭一眼,警告他别再揭自己的老底。
尉迟恭最是怕穆桂英,若是平常的话,穆桂英这么一瞪,他定然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以免回去之后,被穆桂英叫唆着凤姐收拾他。
可眼下这会,尉迟恭酒也喝的有点高,眼睛都有几分迷糊了,也没注意着穆桂英正在瞪他,叫他闭嘴。
他便继续嚷嚷道:“我说穆大将军,你不会是看到陛下纳妃,心里边嫉妒陛下没有纳你,所以才耍起脾气,连酒都不敬陛下了吧。”
此言一出,穆桂英身形一震,羞恼的晕色无法克制的就涨红到了耳根,急是狠狠的瞪向尉迟恭,喝道:“黑炭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再乱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哪里有乱说了……”尉迟恭嘟起嘴来,一脸的委屈,“我家那只母老虎都跟我说了,你老早就偷偷喜欢陛下了,就是碍于面子不敢说罢了,不过你放心吧,你穆大将军长的这么美,陛下肯定也早喜欢你啦,早晚肯定也纳了你做妃子,哈哈……”
左右那些大臣们,听着尉迟恭的嚷嚷声,一个个都暗自笑起来,看向穆桂英和陶商的眼神,也都别有意味。
穆桂英被他说的是面红耳赤,又羞又急,又没办法让他闭嘴,只得向陶商抱怨道:“陛下,你千万莫听这黑炭头胡说八道,这个黑炭头,在陛下的喜宴上乱说,陛下该治他的罪才是。”
陶商心下却在暗笑,就想给尉迟恭竖起大拇指,赞他真是自己的忠臣,帮着自己把穆桂英的心思,全都给抖落了出来,这样也好,等于是捅破了窗户纸,也有利于他跟穆桂英的亲密度,更进那么几分。
当然,表面上陶商当然不能太得意了,却还得将脸一本,喝道:“黑炭头,你酒喝多了吧,净说些什么大实话。”
大实话?
穆桂英眉头一凝,急是瞪向了陶商,一脸质问的意味。
“口误口误,是朕口误。”陶商心下暗笑,表面却又正色道:“黑炭头,桂英的话你听没有,休要再胡说八道,不然朕罚你的俸禄。”
陶商这皇帝一发威,自然是最管用的,尉迟恭这才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胡言乱语”,只能自己嘴里嘀嘀咕咕。
眼见尉迟恭总算是被堵上了嘴巴,穆桂英这才暗松了口气,尴尬的情绪略有缓解。
这时,陶商却再次向她举起了酒杯,笑问道:“桂英,黑炭头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不然你怎么连朕的一杯喜酒也不敢喝。”
穆桂英这下就不好再推辞了,一咬牙,索性将一坛子甘家好酒举了起来,向着陶商一拱手,“陛下千万别误会,桂英不过是陛下的臣子,岂敢有非份之想,这酒桂英就贺喜陛下了,桂英先干为敬。”
说罢,穆桂英高举起了酒坛,竟是将那一整坛子酒,一口气灌了个干净。
看着穆桂英豪饮的样子,那些武将们个个都直咋舌,皆为穆桂英的海量而称奇。
一坛酒饮尽,穆桂英将那酒坛倒了过来,展示在陶商面前,以示一滴不剩,大口的喘着气,就那么红着脸望着陶商。
“桂英果然是海量,你的祝福朕收下了!”
陶商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却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朕相信,朕跟桂英,还有再次对饮之时。”
说罢,陶商一笑,方才在宫女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步入内府。
穆桂英目送着陶商英武的身躯,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一屁股坐了下来,情绪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失神了一会,穆桂英拿起酒坛来想要倒酒,却发现自己的一坛子酒,刚才早被喝了个精光。
穆桂英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扭头抢过了尉迟恭的酒坛,就放自个儿杯里倒。
“哎,那是我的酒啊,你抢了我喝啥!”尉迟恭急着叫嚷,想上去抢回来,却又不敢动手。
穆桂英也不睬他,只管大杯倒酒,大口给自己灌酒。
尉迟恭没办法,不敢去跟穆桂英抢,眯着眼转了几转,盯住了秦琼案上那坛酒,趁着秦琼不注意,一伸手就偷了过来。
秦琼跟常遇春喝过一杯,回到自己案上时,见酒坛子不见了,便茫然的嚷嚷起来:“我的酒呢,谁偷了我的酒啊,敬德,你看到我的酒坛没有?”
“我没看到啊。”
“那我的酒哪儿去了。”
“我哪儿知道。”
斜向处的李白,却看出了穆桂英的心情,砸巴着酒,摇头慨叹道:“借酒销愁愁更愁,借酒销愁愁更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