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番禺因为主要从事对外贸易,所以受战争的破坏较小,现如今也成了太平天国重要的赋税来源之一。
南面海港之中,停靠着数以百计的货船,皆满载着货物,还来不及卸下,若就此被一把火烧光了,就等于损失了一笔巨大的财物,到时候天京方面怪罪下来,他马良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不行,这些货船绝不容有失!”马良当场就急了,忙是下令调动守城兵马,速往港口方面救火。
就在马良将要下城,亲自去救火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宇间涌上一丝疑色。
这火会不会是魏军潜入的细作所放,想要调虎离山,趁我分兵救火之际,发动突袭?
马良的脑海中,迸出了这么一个怀疑怀,下意识的扭过头来,向着北面的大道方向望去。
视野尽头,一片安静,并没有半点大军将来袭的迹象。
“港口那边守备森严,魏军就算有细作混进去,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连着点着了三艘船,这火应该只是个意外。”
马良旋即打消了怀疑,便又下令时刻加强戒备,一旦发现有异常怀况,形势不对,立刻收起吊桥,关闭城门,派人飞马向他报告。
“就算魏军趁机来袭,只要他们能及时关上城门,值守的兵马,就足够撑到我回来了吧……”
马良这才宽下了心,飞奔下城,带着几千号兵马由南门而去,赶去南面海港救火。
……
最后一抹残阳落尽,天终于要黑了。
山岗之上,邓艾望着海港方向,那熊熊燃起的火燃,眼中迸射出了无尽的惊喜,口中惊道:“没想到那个时迁竟然做到了!”
这一刻,邓艾心中对那个贼眉鼠眼的副将,终于产生了刮目相看的欣赏。
海边火海,这是他跟时迁约定的信号。
邓艾兴奋如火,没有一丝迟疑,手中银枪向着敌城一指,大喝道:“弟兄弟,太平叛贼已经中计,随我邓艾趁势杀进敌城去,今天就是咱们建功立业之时,杀——”
震天的狂啸之后,邓艾手纵银枪,大步流星的冲下了山坡,直奔番禺西门杀去。
他身后,一万将士的的热血同样被点爆,杀声震天而去,如群兽般漫山遍野的袭卷而来。
一万魏军如下山猛虎,奔涌而前,顷刻之间,便冲到了番禺西门一线。
城头上,太平军立时陷入了惊慌之中。
马良以为魏军会从北面大道而来,所以大部分守城兵马,都放在了北门一线,西门的兵马不过七百余人。
而且,太平军上下皆以为魏军还在四会城休整,最早也得明后天才会杀到,却没想到魏军会在这个时候,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西门城外,焉能不令他们为之震惊。
“是魏军杀到!”
“这怎么可能,魏军昨天才破四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到?”
“快去禀报马太守。”
“拉起吊桥,关闭城门,快!”
……
西门沿城一线,示警的锣声大作,惊叫声此起彼伏。
城楼的绞盘处,数名太平卒手忙脚乱的开始转动绞盘,试图将吊桥拉起来。
他们人数虽少,但只要能及时收起吊桥,关闭城门,就能抵挡一时片刻,撑到马良率军回援。
“想收起吊桥,没门!”
绞盘旁边,一名士卒突然一声讽刺的厉喝,拔刀而出,刷刷刷的就朝着几名士卒斩去。
血光飞溅处,试图收起吊桥的几名士卒,瞬间被斩倒于地。
紧接着,那士卒大喝一声,手起一刀就朝着绳索斩去,嘣的一声应声而断。
失去了拉拽的吊桥,轰然落下。
那士卒立于城头,向着城外滚滚而来的魏军张望一眼,嘴角扬起得意的冷笑,口中哼道:“邓艾,我早说过,我时迁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冷笑声中,时迁抢在那些围扑过来的敌人之前,身形如鬼魅般窜动,眨眼间便从城头窜到了城门。
此时,七八名太平军正在齐齐用力,想要关闭城门,根本没发觉城上发生变乱,不知道已有魏军细作混在他们军中。
城门才关到一半,时迁手起刀落扫至,那几名士卒便在毫无防备之下,将他们斩倒于地。
时迁接着飞起一脚踹在城门上,本是合上一半的城门,又轰然大开。
直到这个时候,太平军才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向着时迁这个奸细扑来,想要夺下城门。
时迁则凭着手中一柄环首刀,一顿拼死狂杀,疯也似的将涌上来的敌兵逼退。
就在这短短的片刻间,一万魏军已铺天盖地杀至,踏过吊桥,无可阻挡的涌入了洞开的城门。
“时迁,干的漂亮!”
欣喜的大叫声中,邓艾从时迁的身边纵步而过,手起枪落,瞬间将三名敌卒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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