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国治所,剧县。
城池之外,一座座营盘连绵不绝,将剧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面“日”字大旗,遮天蔽日般飞舞。
大日天皇孙策亲率的十万大军,将张巡所守的剧县城,围成铁桶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中军,皇帐。
大帐中,歌舞升平,酒香四溢,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说笑声中进行。
因为,孙策已收到了宋江和耶律阿保机出兵的消息。
今孙策虽是连战连捷,在青州是所向无人能挡,但他却深知,自己的整体实力,还是要远逊于陶商。
眼下他兵围剧县,眼看着就要威胁到河北,他一直担心陶商会不得不抽调冀北前线的大军,前来增援青州。
要知道,并冀一带可是有陶商近三十万大军,哪怕是抽出三分之一前来青州,都足以扭转强弱的对比。
所以孙策一直担心,宋江这只老狐狸会坐山观虎斗,让他在这里消耗魏军,自己却坐享其成。
故孙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绝不能给宋江做嫁衣,倘若魏军真从河北抽兵,他随时要做好弃却已掠之地,带着当地的丁口退回海上,撤回大日国的准备。
所幸的是,宋江还算有几分大局观,不久之前已联合了耶律阿保机,铁骑大军再度南下,直奔冀并二州。
这样一来,孙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放心的围攻剧县,而不用担心河北方面魏军的抽兵来援。
至于泰山郡方面,孙策也收到情报,陶商只率了七万大军去进攻宋江。
这也就意味着,宋江是在以五万兵马,抵御七万魏军进攻,只守不攻的话,足以把陶商拖在泰山军不得前进。
只要宋江能成功的把陶商钉在那里数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攻下剧县,到时候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的北渡黄河,直插冀州南面。
那个时候,他和宋江南北夹击,魏军在河北的三十万大军,必将不战而溃。
河北一旦失陷,魏国的国力就将发生质的跌落,灭亡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正是因此,孙策在收到这个消息后,才难抑兴奋,便在帐中设宴,与群臣共贺。
“宋江和耶律阿保机出兵,陶贼又被钉在泰山郡,形势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一片大好,灭魏的机会终于到了,臣在这里先提前恭贺天皇陛下大仇得报啊。”
帐前的周瑜,笑呵呵的举起杯来,一脸大仇将报的痛快,一脸得意自信的笑容。
孙策举起杯来,眼中喷射着复仇的火焰,冷笑道:“想当年朕与公瑾远逊海外,一统倭岛,创立这大日国,隐忍了多少年,今日终于等到了反攻大陆,向陶贼复仇雪恨的机会,朕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来,喝!”
孙策和周瑜相视一笑,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美酒下肚,昨日种种的屈辱,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由浮现在了眼前。
想当年,他孙策以大吴国皇帝,据有江东之地,尽享中土繁华,何等的威风快活。
谁曾料到,数年间便被陶商杀的节节败溃,故国沦丧不说,还直接被赶下了海,屈辱的逃往海外。
如果不是那一阵暴风,如果不是幸运飘到了倭岛,恐怕他早已命丧大海,以失败者的身份,被沉埋在了史册不起眼的角落之中。
想想当日落魄,再想想今日以大日天皇的无上尊荣,率领着十万大日军,反攻大陆,连战连捷的威风快活,当真是恍然如梦。
“陶贼,陶贼啊,我孙策终于有机会把人踩在脚下,也让你尝尝国破家亡的痛苦了,嘿嘿——”
“天皇陛下,那陶贼新近平定太平天国,士气正盛,那宋江虽然崛起迅速,帮了我们个大忙,但到底只是个小吏出身,能否挡得住陶贼还是个未知数,臣以为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之时。”
帐前一人提出了冷静的进言,出言者,正是织田信长。
听得织田信长之言,孙策神色微微一动,想起当年自己被陶商加战连败的历史,不由又冷静了几分。
这时,周瑜却冷笑道:“织田,你小看了那个宋江了,我观此人虽为小吏出身,却也是个枭雄,不然诸葛诞等青徐豪强,也不会去投奔他了,以此人之能,让他去攻陶商不可能,但让他只守不攻,为我们拖住陶贼,却当是绰绰有余。”
织田信长一时无言。
孙策脸上重燃起自信,点着头道:“公瑾言之有理,信长你是多虑了。”
就在孙策自信的点头时,一名斥侯匆忙奔入,将一道帛书双手奉上,惊叫道:“禀陛天皇陛下,泰山王宋江发来告急文书,魏军奇袭巨平城得手,他力战不敌损兵惨重,今已退据博县,恳请天皇陛下速速发兵前去助他守城。”
一道惊雷,轰入帐中。
原本有说有笑的大帐,立刻鸦雀无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孙策刚刚举在嘴边的洒杯,也凝固在了半空,一张自信的脸,也定格在了愕然一瞬。
周瑜那自信的表情,也刹那间为之色变,就连原本保持冷静的织田信长,脸上也涌起了惊色。
巨平失陷,魏军攻入泰山腹地,宋江竟然被迫求援?
沉寂一瞬间后,大帐中爆发出一阵惊哗。
孙策周瑜是惊羞无比,才说宋江能干,紧跟着陶商就用一场大胜,狠狠的抽了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