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万千将士们便轰然下跪,片刻间便跪满了全营。
陶商坐胯战驹,手提青龙刀,身着金色战甲,如神一般降临在大营中,在众将士敬仰畏惧的目光注视下,昂首穿越兵潮,直抵营门。
灯火照在他金色的战甲上,反射着炫丽的金光,巍巍如神,散发着强大霸绝的帝皇之气。
陶商鹰目如刃,远望着蓟京南门,望着那座巍然而立的汉国京城,眼眸中燃烧着志在必得的自信。
深吸过一口气,陶商仰望苍天,厉声道:“今日乃是朕覆灭汉国的最关键一战,朕若当真是天命之主,圣人转世,你就助朕攻破蓟城吧!”
此言一出,身旁的张良和刘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闪烁着狐疑不解,彼此摇了摇头,一副茫然之状。
跟苍天“对话”之后,陶商便再无多言,只拖着青龙刀,目光淡然从容的看着夜色中的蓟京。
什么命令也没有,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那么静静而立,好似在等待什么。
尉迟恭,岳飞,杨再兴,林冲,关胜,赵云等一众大将们,肃列在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眼神开始愈加狐疑,猜不透天子到底在等什么。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天子下达了圣旨,今晚要尽起大军,一举攻下尽集三军将士,说是要今夜决战,攻破蓟城,着实令众将们兴奋无比。
他们想当然的以为,今晚天子将用一场激烈的攻城战,把蓟城夷为平地,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他们已经燃起了狂烈的战意,只等着陶商一声令下,就杀向敌城,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城头,立下大功。
令他们感到奇怪的则是,大军集结已久,天子却什么也不做,就让他们在风中凌乱,在这里枯等着。
天子在想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将士们头脑中的这个疑问,越发的强烈。
“陛下,你到底打算怎么攻下蓟城啊,咋还不下令攻城啊,咱们已经在这里傻站很久了,都快冻僵了。”尉迟恭忍不住问道。
陶商却也不正眼看他,只冷冷道:“黑炭头,你耳朵聋了吗,怎么攻破敌城,朕刚才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刚才的话?
尉迟恭愣怔迷茫了片刻,挠着后脑壳想了好半天,猛然间想起,方才陶商仰望苍天,对上天所说的那番话。
尉迟恭顿时又震惊了,急叫道:“我说陛下,你不是在玩我们的吗,难道你又要指望着老天显灵,帮咱们震塌敌城吗?”
“又?你为什么要说又?”陶商明知故问道。
尉迟恭便嚷嚷道:“陛下上次就靠着上天显灵,让龙编城自己震塌,还有上上次的真定城那一仗也一样,这都是第三次了,当然要用又啦。”
“你这个黑炭头,记性倒是不错嘛。”陶商拍了他后脑壳一下,却道:“既然前两次都成功了,朕为什么不能用第三次呢。”
尉迟恭就愣住了,吱唔了好一会,方道:“反正上天显灵这种事就不靠谱,我总觉着是运气好撞上的,一次两次可以,怎么可能还有第三次,这老天也太闲得慌了吧,没事就显显灵!”
陶商却冷笑一声:“老天闲不闲的慌,可不是你说了算,朕说有第三次,就绝对有第三次,就就等着看好戏吧。”
陶商把话说到这份上,尉迟恭便无话可说了,只得闭上了嘴巴,又是抓耳又是挠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左右张良刘基,乃至于赵云,以及关家两姐妹这等降臣,尽皆是狐疑不信,却又不敢质问,只能耐着性子静静等候。
一双双狐疑的目光,穿过夜色,齐齐的射向了蓟城南门。
而陶商的目光,却悄悄的瞟向了不远处的那座箭塔,此时此刻,孟姜女已经站在了上面,望着蓟京城方向,双手合什,默默的祈祷。
她在酝酿着情绪,让自己陷入悲伤之中,流下伤感的眼泪,唯有那样,才能触动“泪崩”天赋。
“幸亏娶了樊柔,早几日得到了‘双倍’天赋,正好凑够了四百点数,系统精灵,统统都拿出去吧,让孟姜女发动泪崩天赋。”陶商在心中暗暗下令。
“嘀……四百点数已输出完毕,宿主现有仁爱点3,残暴点0,对象孟姜女泪崩天赋触发,只等她流下眼泪就将发动。”
陶商的目光转向了蓟京,鹰目中杀机渐燃,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孟姜女的美人之泪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觉已是明月西沉。
将士们在这夜风中,已经凌乱了许久,方自燃起的熊熊战意,已经开始消沉起来。
尉迟恭等众文武们,也越发的开始狐疑,心中质疑起了陶商这天子的决策。
“陛下,上天显灵这种事,终究晚虚妄之说,恕晓彤直言,陛下想要靠上天显灵来破城,实在是有些荒唐呢!”
关晓彤到底是性急,忍不住就质疑起来,言语中还用到“荒唐”一词,颇为不敬。
关银屏一惊,忙是轻拉姐姐的示,连使眼色,示意她言语有失。
关晓彤这才会意,忙道:“晓彤方才言语不敬,还请陛恕罪,不过晓彤话虽直了点,但却……”
话音未落,关晓彤身形一震,蓦然间就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的就动摇了起来。
紧接着,天崩地裂的破碎声,便如从地心深处钻出的巨兽,飞快的传上地面,刹那间就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关晓彤花容惊变,急是抬头向着蓟城望去,竟然惊愕的看到,那巍然如铁塔般的蓟京城墙,正在自行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