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尉迟恭就赶紧放下帘子,扭头就走。
李秀宁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正瞧见尉迟恭那别有意味的笑容,听着他那句“臣什么也没看见”,立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瞬间,李秀宁脸蛋上涌起红潮羞晕,腾的站了起来,赶紧后退几步,跟陶商保持距离。
显然,她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姿势不雅,给那黑炭头误会,还以为她正在蹲在地上,给天子……
“真是的,我怎么能那么蠢,做出那样不雅的举动来,还给那个黑炭头误会,他要是出去乱说的话,我的脸往哪儿搁,我的清白往哪儿搁,不行,我得赶紧去堵住了那黑炭头的嘴,叫他不能乱讲!”
李秀宁思绪如潮,又羞又急,忙一拱手:“陛下没什么事的话,秀宁就先告退了。”
说着,也不待陶商恩准,李秀宁便红着脸,低着头,匆匆忙忙的逃离了内帐。
望着李秀宁匆匆离去的倩影,回想着方才那暧昧尴尬的一幕,陶商却只是摇头一笑。
……
入夜,上京城南。
城楼上,耶律阿保机手扶着狼牙棒,目光冷峻的俯视着城内列队的万千辽军士卒。
残存的四万铁骑,他的全部家当,都已经在这里了。
吕布,颜良,耶律休哥,耶律斜轸,耶律大石,辽国现存的五员大将,皆己听候调遣。
今晚,将是耶律阿保机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博。
也将是决定辽国命运的最后一战。
“陛下,今日一战若失利,那就是万事皆休了,陛下务必三思啊。”司马懿神情凝重的提醒道。
“仲达言之有理,臣也觉的陛下把我大辽的国运,全都押在那个张飞身上,实在是太过冒险,还请陛下再考虑考虑。”耶律楚材也提醒道。
耶律阿保机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就算本汗今晚不冒险,难道你们觉的,本汗就凭这点兵马,就能守住上京,就能保住大辽不灭吗?”
司马懿和耶律楚材身形一震,皆是语塞,沉默不语。
耶律阿保机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身边的萧燕燕,郑重的问道:“表妹,今日一战事关大辽存亡,胜负生死就全靠你的判断,你当真认为,那张飞被你诱降了吗?”
萧燕燕淡淡一笑,反问道:“这些年来,燕燕为皇兄诱降过那么多人,燕燕可曾让皇兄失望过吗?”
她以问回问,表明了自己的自信态度。
耶律阿保机微微点头,眼中残存的犹豫,被那强行鼓起的决毅取代,手中狼牙棒一挥,厉声道:“传本汗之旨,全军出动,直奔魏营。”
说罢,耶律阿保机提着狼牙棒,大步流星下了城头。
城门大开,耶律阿保机昂首出城,率领着四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开出上京,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城头上,耶律楚材,萧燕燕,还有司马懿,默默的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最后的希望,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处。
“可汗,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希望上天保佑你,保佑我大辽,保佑我大辽能胜仗吧。”耶律楚材在心中默默的乞求。
萧燕燕也双手按着胸口,心中默默祈祷:“皇兄,你一直说我是你的福星,这些年来,一次都没有失手过,希望这一次千万不要出现意外,就让我这个福星,保佑你和大辽渡过难关吧。”
耶律楚材和萧燕燕,两自仰望苍天,默默的祈祷过后,方才下城而去。
唯有司马懿,站在城头,望着浓浓夜色,久久不曾离去。
“先生,那耶律阿保机此去,能成功吗?”身后,一名身穿火云黑袍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司马懿旁边,正是消失已久的独孤求败。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敢再做任何判断了,我们的敌人可是那个陶商……”司马懿幽幽一叹,已不再掩饰那份不自信。
独孤求败眉头一凝,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结果吗?”
司马懿轻吸一口气,冷哼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还用我教吗,我司马懿行事,哪次不是要做两手准备。”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事有不利,随时护送先生撤离。”独孤求败一拱手。
司马懿摆了摆手,独孤求败身形一动,已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司马懿的目光再次投向深深夜色,望着西南方向,望着魏营所在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陶商啊陶商,我还真是希望你能败给耶律阿保机一回,我太累了,真的不想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