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释之后,孙万林点点头:“敢问兰婧王,今后作战,是否只有军帅或帅府下令,才可出战?”
刘奇想了想道:“这么说吧,今后各军大小将领,只有管辖之权,帅府下令,方可出战,这是大的,但各军驻扎之地,若遇敌军来攻,却可先行出战,速报帅府,各省、府、县皆不能调动驻扎之兵马。”
“那守城兵马呢?”
“守城兵勇不归地方官管辖,定期轮换,城门盘查及各关卡兵勇,皆取消,由地方巡警接替。”
这是一种非常大的钳制,让将领和地方官之间毫无瓜葛,虽说会有不顺之处,却消除了不少隐患。
“如此一来,帅府责任重大,若是失策,岂不满盘皆输?”章高元问道。
“鼎臣兄,这便要说说参军之制了。”刘奇回应道:“我欲在团设参军、卫设参军官,师设参军将,军设大参军将,帅府设总参军将,帅府总参军将直接统领参谋司,各军、师、卫、团各有人数不等之参谋。帅府提出作战设想,总参军将依据这设想,将其谋划成一个计划,要动用那些兵马,什么时日,达成何等目标,均需要明确,计划确定后,涉及各军的,下令给各军,各军主将根据此计划,大参军将要依此计划制定各师、卫出战计划,若有不同想法,可上报帅府,只要能达成目标便可。”
“至于师、卫、团之参谋,则根据各自作战目标和区域,做出更为详尽的部署,具体对战之中,可根据目标灵活调整。”
“那统帅有何用?”章高元问道。
“不管哪一级统帅,都要高瞻远瞩,参谋、参军之计划,本就要与本级统帅商议,统帅要有设想,如何达成目标,才是参谋、参军之事,何况对战之时,各种事务瞬息万变,计划之灵活调整,也是统帅之责,再者,何人来执行计划,也是统帅之事。”
孙万林思考片刻道:“兰婧王所言,便是各级统帅已无绝对之权,虽说限制了统帅,却也避免了一旦统帅出错,无法弥补之后果。”
刘奇摇摇头:“也不全是,统帅可以抛开参谋、参军之计划,但由此便要承担责任,而且,统帅不得阻止参谋、参军将统帅改变计划之事,报上一级统帅。”
孙万林闻言笑了:“当然了,若是全按计划,若是战败,那职责也就在帅府了?”
“大致可以这么认为,因此,这总参军将责任重大,不过寿卿兄,我有个想法,这参军、参军官、参军将等人,虽说由帅府任命,但却需要总参军将认可,若是各级参谋将领皆愿出力,总参军将做事也不会有太多失误,我刚才也说了,虽然出战计划由帅府下达,但各军大参军将、参军将等都可就计划调整上报想法,以咨参谋,何况帅府计划,不宜过细,该如何去做,还是一级级往细里去。”
“明白了,要做什么,是主帅的事,如何调兵遣将,是参谋的事,最终下令的,还是主帅,是这样么?”
“是的,一人智短二人见长,集思广益,方可少犯错,我虽为破虏军主帅,却也不会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寿卿兄,听闻你在军中喜好读书,多有谋略,我意请兄台出任我破虏军总参军将一职,不知寿卿兄愿意否?”
闻言,孙万林半响说不出话来,这个职位,他确实没想到,若真如刚才刘奇所言,那他的权利可就太大了。
良久,孙万林道:“多谢大王抬爱,在下恐…….难胜任。”
刘奇笑了笑:“我也不瞒寿卿兄,我军中将领,尚无经验,虽说连战连胜,不过侥幸尔,寿卿兄行伍多年,又随张大帅征战新疆,可谓名将,还请不要推辞,好好帮一帮我军中那些将领才是。”
孙万林低着头,想了很久,起身抱拳:“大王如此厚爱,万林敢不从命?从今日起,我便追随大王,征战天下!”
闻言刘奇大喜,他以此让孙万林介入,对整顿破虏军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而且孙万林经验丰富,假以时日,必定能帮他解决大问题。
“寿卿兄,那就拜托了。”
“大王且放心,我孙万林对天发誓,既然答应大王,必定不会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从今往后,只有战死的孙万林,如有违背,遭万箭穿心而死!”
“言重了,寿卿兄言重了!”刘奇一边回应,一边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杨寿山。
等孙万林坐定,刘奇道:“人杰兄…….”
杨寿山慌忙起身抱拳:“兰婧王,不敢,不敢……,在下败军之将,听候兰婧王发落。”
刘奇也不在意,这年头,称兄道弟还显得亲热些,“人杰兄,我知你心里有疙瘩,其实我想告诉你,你当时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我这兰婧王,也不过是自封的,在朝廷人眼中,不过反贼尔,和反贼没什么道义可言。”
杨寿山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得不说,刘奇这几句话,真是让他解脱许多。
“过去的也就过去了,我只想问人杰兄一句,是真愿留在我这里,还是想走?若要离去,我不会为难你,当然,你也无法再做你的提督,你也可在我管辖之地,做个闲人。”
杨寿山内心复杂,闲着肯定不是他所愿意的,可投靠刘奇,自己那件事总是会让人说,岂不自讨没趣?
刘奇仿佛看出他所想,笑道:“有些东西,太在意便无法解脱,我若是人杰兄,别人要说就说,只要把事情做好,失去的脸总会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