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何不先敲打一下?”爱兰珠问道。
刘奇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兰珠儿说得不错!这三舅哥我还真没和他说说话,这样吧,就让我这个皇帝,给他敲敲警钟,想必他不敢不听。”
绝对有用!何涴婧露出笑容:“谢谢大哥…….”
“再说谢字,我出去后狠狠收拾你!”刘奇恶狠狠道。
收拾有多种含义,爱兰珠边上咯咯笑了,何涴婧顿时脸色微红。
皇帝陛下召见,何为廉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来到简陋的大殿,见刘奇坐在龙椅上,边上站着王五,而妹妹并未露面,他心里忐忑起来。
“三舅哥,近来可好?”刘奇的称呼是亲切的,何为廉微微放下心来,慌忙回应道:“回禀陛下,一切安好。”
杂七杂八,扯了几句,问了何为廉去了那些地方后,刘奇突然话锋一转:“听闻三舅哥最近与那些尚书、侍郎们很是亲近,他们可送你礼物,要你办什么事没有?”
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何为廉听出刘奇这话可不是随意问,而且表露出不悦,“回禀陛下,也就是他们请吃饭,送了些平日用的什物,并未让臣办什么事情……”
“那你如何看待他们的言行?”
略微思索下,何为廉道:“陛下,这都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倘若臣的妹妹不是皇后,别说请吃饭,就是见一面也是不易的。”
刘奇点点头,倒还知道这一点,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人也会变的,“三舅哥,自古外戚干政总遭人唾骂,我今日请你来,便是要和你说明这一点,你初到泰安,大小官员请你吃饭,也无可厚非,你尽管去,只是不得谈论政事,不可答应任何官吏的请求,记住了,别让你妹妹难做。”
不由得额头冒出些汗来,何为廉算是明白刘奇今日召见他所为何事。
“一个钱,一个色,断不可碰,三舅哥,我实话也告诉你,自今日起,你一举一动,皆在卫尉寺眼中,小玲会随时向我禀报,你要洁身自好,时刻牢记,若不是婧儿,你什么都不是!”
脚一软,何为廉都想跪下了,他颤声道:“臣会牢记陛下的话……”
棒子打了,该给甜枣了,刘奇看着他道:“你是国舅,若不想做事,吃吃玩玩也无妨,所需用度,我与婧儿说说,每月定数给你,若有急需,你不要自己想辙,来找我便是,记住了么?”
“记住了…..”何为廉擦了擦汗,低声道:“陛下,臣还是想做些事,整日吃喝也不是事。”
刘奇点点头:“我正要与你说,你既然提了,三舅哥,我有两条路可让你选,这一,是做读书人,古今中外,只要你有兴趣的,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找先生,若出洋也是可以的。”
“那第二条路是什么?”何为廉小心翼翼问道。
“第二条路便是经商办厂子,自己赚钱自己花,如何?”
思讨了下,何为廉道:“回禀陛下,臣想走第二条路,陛下也知道,臣在家便是随父亲经商的……”
“也好,不过有句话得说到前头。”
“请陛下吩咐…..”
“经商办厂,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切不可以国舅身份,与官府勾结,更不能欺行霸市,明白么?”
“臣明白……”
“不过你经商也好,办厂也罢,我也是可以帮你的,在怎么,你都是国舅,是一家人,你听我的,我包你有使不完的银钱。”
“臣愿听陛下的。”
“那好,若经商,我帮你与洋人交易,若办厂,纱厂、织布厂、灯泡厂、造纸厂、洋火厂,你选哪个?”
这些名词,何为廉都听过,可以说都让他心动,一时间难以取舍,半响道:“陛下,臣都想办。”
刘奇不由得笑出声来:“三舅哥,你可真贪心,也不给你兄弟留点。”
何为廉顿时尴尬了,诺诺不出声。
刘奇想了下道:“衣食住行,百姓大事,这样吧,纱厂织布厂你来办,机器、人、钱皆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帮你办妥,你只管四处走访,看看民间普通百姓怎么做的,去齐鲁学府问问那些出过洋的,洋人怎么做…..,对了,青岛有德国人和上海商人办的纱厂,你也去瞧瞧,弄清楚门道,再来找我。”
这可是白来的好事,何为廉喜出望外,起身跪在地上:“臣谢恩!”
见状,刘奇蹙眉,他手脚绑在椅子上,也起不来,微微有些不悦道:“三舅哥,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何为廉起身抱拳:“请陛下放心,臣会牢记今日陛下说的话,以后小心行事,绝不会让陛下和皇后为难。”
“很好,身为国舅,一定要谨慎,别着了旁人的道,记住了,我能给你的,别人给不了,我不能给你的,别人更给不了!”
这一句话真是当头棒喝,何为廉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