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看了看方翰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暗道:“你还算识相,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要去黄泉路上与你做同路人了。”
方翰刚死,这时只见金毛犬段景住小跑进大堂,看了一眼横尸就地的方翰,单腿向王伦跪下道:“寨主,小可有机密时要禀报,还请寨主借一步说话。”
祝彪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
段景住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洪载。洪载被段景住一看,顿时觉得不妙。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时,只听段景住道:“寨主,据在下打探,江南降将洪载,勾结官军细作,将我军的军情泄露给官军......”
祝彪一听这话,大喝道:“金毛犬,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梁山兄弟情同手足的江湖义气!”
段景住拱手道:“寨主,在下句句所言都是实话,不敢辱没我兄弟手足之情。”
祝彪目光柔和的看着人群中的洪载道:“洪载兄弟,你有何话说。”
洪载钻出人群,拱手道:“寨主,在下虽然原是方腊手下的头领,但自从加入我梁山大军以来,一直是忠于寨主,忠于梁山兄弟的,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冤枉在下,在下实在是不知情啊。”
祝彪微微颔首道:“洪载兄弟的一片忠心,我祝彪是知道的——”忽然,祝彪问身旁的朱武道:“军师,这是该如何处理?”
朱武听了祝彪这话,心中一凛:“难道寨主是要我来处理这事吗?不好,这事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处理了谁,我吴用恐怕都要背上黑锅,难道寨主是要对我下手吗?”朱武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寨主,小可有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快讲。”
朱武又思索了片刻道:“我梁山之中以铁面孔木裴宣最为公正,而宝光如来邓元觉兄弟也有正直的名声,既然洪载兄弟是过去江南的降将,而段景住兄弟是我梁山旧有头领,不如让裴宣和邓元觉二人同审段、洪二位兄弟,这样无论是什么结果,起码是公正的,众家兄弟谁也不会有怨言,寨主,你说这样成吗?”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心中暗道:“朱武啊朱武,你果然是神机啊,老子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你在兄弟们中的威望,你却给老子来了一招太极拳,果然高明!”嘴上道:“军师这个主意端的是好,那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吧,不过这样要委屈二位兄弟了,来人,将洪载与段景住二人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段景住和洪载都没有多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后,各随着两名梁山兵士下去了。
祝彪又问邓元觉道:“大师,这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邓元觉道:“只要寨主能公平的对待咱们这般兄弟,贫僧无话可说。”
“好,”祝彪又对裴宣道:“裴宣兄弟,处理这事,你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断断不可纵容一个坏人,我的话你也听得明白?”
裴宣赶忙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公孙胜站出来道:“寨主,方才王庆的鬼魂说的清楚,说我军中也有人在勾结官军,王庆这厮鬼魂的话虽不可信,但贫道想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个,还是谨慎些个为妙啊。”
“好,”祝彪大手一挥:“不要再说这些个话了——来人,将方翰兄弟的尸身抬下去,好生安葬。”祝彪顿了顿,不知是内疚还是感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放低了声音道:“无论怎么说,方翰兄弟对我祝彪、对我梁山还是有功劳的。”
一场好好的寒食节宴席,被王庆的冤魂这么一搅和,众人顿时觉得吃得没了甚滋味,又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便一一散去,最后只有祝彪一个人还坐在那里,心中暗道:“希望这次方翰的事情能给众人提个醒,不要再出叛徒,如果我军在和金军作战的时候再出这样的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接着,祝彪长叹了一声:“哎——队伍越来越多了,越来也越不好带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