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浑身都还是黄泥,尤其这会干了,他觉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上像是重了十斤,直起身子都费劲。
偏偏这混蛋还要兴师问罪,京城这些家伙果然更会折磨人。
陆辞简听见这话,只淡淡道:“既如此,这次去其他村子送物资就更应该陈大人去了,本官瞧着你很懂,定然不会让这次的粮食受潮。
行了,赶紧去带路吧,今日回衙门前,本官要知道有多少灾民。”
说罢,就骑着马朝城门口去了。
陈同知只气得脸都歪了,偏偏旁边张督运还在不耐烦地催促,“陈大人,赶紧上马,今天事情还多,你若是耽误我没完成大人说得事,到时候我定把你供出来,说都是你不好好带路的缘故。”
这家伙别想再他眼皮子底下偷懒,怎么偷懒没人比他更懂。
陈同知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暗骂了声才道:“张督运放心,本官心里有数。”
说罢,就直接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了。
这不要脸的狗东西,那会若不是这混蛋把木筏划走,他哪会这么惨,一会他定让这人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等到和张督运一行人分开,江意绵才问陆辞简,“你明知道陈同知不会安心做事,怎么还让他跟着张督运一起,张督运万一被他坑害怎么办?”
陈同知那家伙嘴里没有半句实话,只会推卸责任,张督运平日瞧着胆小如鼠,心肠倒是不坏。
她怕张督运玩不过那个陈同知,到时候两人先闹起来,反倒把给村民送物资的事落下了。
陆辞简只是笑了笑,“绵绵,你可太小看张督运了,那家伙就不是个会让自己吃闷亏的人。
放心好了,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你没见刚才张督运反应多快,直接把木筏都划走了。”
张督运在都察院虽然官位不高,算是个打杂的,但他在都察院的事迹可是人人都知。
力求在都察院干最少的事,偷最大的懒,领一样的俸禄。
江意绵一愣,想到刚才的情景,不免也笑出了声。
那会若不是张督运眼疾手快赶紧把木筏划走,说不定还真会和陈同知一起遭殃。
这家伙平日看着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遇见这种事,反应倒是快。
今早上柳儿和林宴安都受了伤,只有这家伙,完好无损,身上的衣服都没脏,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对于保命,确实有一手。
除了昨日被那个妇人撞了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
想到那个妇人,她连忙道:“昨日我们来的路上遇见了个妇人,瞧着应该也是附近的村民,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少人,我去找找,说不定能从她那知道些什么。”
白云村的村民对他们太过戒备,轻易不会告诉他们以前的事。
想对付周是文,彻底改变清南年年洪灾的现状,他们至少得知道一切的源头。
比如,以前富饶的清南,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三年前的洪灾又是从何起的。
陆辞简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