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不好,那些似乎不是什么大事,谢景轩当初在皇宫里过得确实如履薄冰,宋秉城去保护他是应该的。”陆辞简语气沉闷地道。
明明是该委屈的语气,他却说得格外生硬,像是不习惯诉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是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的感受,不确定绵绵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江意绵却只是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笑着道:“陆大人的心理活动原来这么多啊!那我亲你时,你在想什么?”
亏她还以为面前这人从里到外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陆辞简也会有这种细微的想法。
她只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可爱。
有些后悔没早些遇见陆辞简,她实在想看看以前陆辞简羡慕其他人时是什么样子。
陆辞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耳尖却很快蔓延上红晕,对上那双目光灼灼的视线,他迟疑了好一会才道:“你不觉得我这种想法很差劲吗?”
幼时的他总会因为心里对谢景轩产生的羡慕,而唾弃自己。
以至于后来对宋秉城完全没了期待,只要没了期待,对方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在意。
江意绵只看向他认真道:“为什么会觉得你差劲?
你很好,这种想法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不信,你去问问谢景轩,他肯定也有羡慕你的地方。
陆大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你想做什么?真想戒了所有的情绪啊!”
她故作不满地瞪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生气,偏偏那张好看的脸做出这样生气的表情,却很像撒娇。
陆辞简怔了怔,看着怀里人脸上那灵动的表情,他不自觉被感染,心里那点被他掩藏极好的阴霾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好似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幼时所有的失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填满了。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唇角露出一抹笑,“绵绵,上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
周是文死了的消息传遍整个清南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整个云城府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连带着每日衙门外都有人围堵着,想见见这次来清南的京官是谁。
江意绵和陆辞简坐着马车从衙门后门离开时,还能听见前院传来的吵闹声。
江意绵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就只看见一群人把衙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
她暗暗咋舌,只在心里感叹幸好陆辞简有先见之明,没从正门走,不然,这马车都不可能离开。
想着,她只打趣道:“陆大人如今在清南的人气可谓是蒸蒸日上,看来,有望高升。”
陆辞简看她一眼,有些好笑地道:“他们可不是来看我的。”
江意绵一愣,“不是来看你,还能是谁?”
陆辞简勾了勾唇,好整以暇地道:“当然是清南百姓的救命恩人,你啊!”
江意绵有一瞬间的惊讶,对上陆辞简那打趣的眼神,好一会才道:“我?救命恩人?”
她和这个词怎么也不能联系上吧。
况且这次她也没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