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知道,我听说那些兵器都是不能用的,说是用力掰几下就会断,压根上不了战场。”
“啊?那这样的兵器藏着做甚,又用不了,周是文这家伙还真是奇怪。”
“谁知道呢。”
几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张山却听见药罐里“咕嘟嘟”冒气的水泡,一回头就见刘子寻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注意已经要被汤药顶开的盖子。
他连忙提醒道:“刘医官,药煮开了。”
刘子寻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起一旁的布帛覆在陶罐盖上,揭开盖子,又退了些火。
张山笑呵呵地调侃道:“刘医官,你想什么呢,我若是不提醒,你这罐子里的药可要煮没了。
真是难得见你如此心不在焉的情况。”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极为认真的人,做事也麻利,不像是会心不在焉熬药的。
刘子寻只无奈笑了笑,“想到刚才医书里看见的方子,一时入了神,没注意。”
徐长利居然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也不知道死没死,有没有把他的事说出去。
想着,他只状似无意地道:“那个徐大人是怎么回事?”
张山只随口道:“和周是文勾结,估计是想跑,已经被陆大人和江姑娘抓回来了,刘医官不用担心。”
说罢,视线却落在刘子寻手腕上那一闪而过的东西上。
他只笑着打趣道:“刘医官手上那是镯子吗?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的还戴着女儿家的东西。”
他向来只在女儿家或者小娃娃手腕上见过镯子,倒是没想到刘子寻一个大男人,手腕上还戴着镯子,实在是新鲜。
刘子寻一愣,只低下头失落道:“家人留下的,子寻戴着当个念想罢了,让张都尉见笑了。”
说着,下意识捋了捋袖子,原本能看见一点弧度的木镯彻底被袖子掩盖住。
也掩盖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张山一听这话,当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好意思开口。
这几日他从陈院使那听说了不少刘子寻的家事。
听说家人都不在了,孤身一人进了太医院,每到节日或者休沐,医官都各自回家、或是去探亲,只有刘子寻一个人在太医院,实在是凄惨可怜。
陈院使还特意嘱咐过他不要触人霉头,没想到他今日倒是忘记这茬了。
弄得这气氛实在尴尬,他都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这尴尬没持续太久,陶罐里的药已经熬好,刘子寻正端起碗要拿进屋内。
张山连忙上前,接过药碗,笑着道:“我来,我来,刘医官先回去休息吧。”
刘子寻只道:“无碍,等卫将军喝了药,我再给他把把脉。”
他得亲眼看着卫靖海喝了药才能安心。
张山这才应了声,端着药就进了屋子。
刘子寻也跟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