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简见她说得认真,最后也只能无奈同意。
他如今确实该好好想想,怎么让礼部那些人在科考那日打开贡院大门。
若他不能打开贡院大门,绵绵的危险只会更多,所做的一切也都浪费了。
见他同意,江意绵也松了口气,视线扫过窗外,只看见一辆辆价值不菲的马车从街道上驶过。
她只挑眉道:“颜月阁的生意确实有些好得过分啊,连我这京城时报都丝毫影响不了。”
陆辞简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瞧见马车在拐角处消失的影子。
此时,颜月阁地下一层里。
昏暗的烛火下,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案前,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只把那脸上些许的皱纹,勾勒得更加明显,显得有些瘆人。
秋娘在距离桌案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低下头把手中的册子恭敬地递了上去。
站在阴影处的人连忙上前接过册子递到了男人身边。
见男人翻开册子,秋娘才有些紧张地道:“大人,这就是最近那些人送来的东西了,不知大人可还满意?”
说罢,她就小心翼翼垂下了头,没敢再吭声。
每次一见到这位大人,她就忍不住发怵。
明明外面的流言都说其平易近人,可见全是胡说,传言并不可信。
中年男人看着册子上最下面记着的银两,嗤笑一声,“什么时候三千两就可以买一个上榜的名额了?”
秋娘一惊,只连忙道:“我再和那位夫人说。”
中年男人只把册子丢还给对方,才冷声道:“最少五千两。”
秋娘连忙应了声,手忙脚乱接过册子,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大人,宝香坊最近在京城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这事你可知晓?”
这位大人当初让她来做这些事的时候,可说过定会让宝香坊消失在京城,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宝香坊非但没从京城消失,反而生意还越来越好。
如今隐隐有压过颜月阁的架势,若不是那些人对大人有所求,颜月阁如今的生意只怕会更差。
等到秋闱一过,颜月阁估摸着就会现出原形。
中年男人只瞥了她一眼,威严道:“你放心,宝香坊活不了多久的,下去吧。”
秋娘听见这话,顿时开心不少,拿着册子就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直到见到外面的日光,她才觉得浑身的冷意消散不少,余下的只有开心。
宝香坊迟早要完,京城也只会有颜月阁存在。
管它什么口红、时报的,全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一个都比不上她做得香丸。
见人离开,中年男人才呷了一口桌上的茶,皱眉问身侧的人,“最近都察院的人有没有什么动作?”
那小厮只道:“大人放心,都察院那边并未有什么动作,此次秋闱陛下说了让大人全权负责,那都察院就是再想插手,也没机会。
就是,这其中有一个和往年不同的情况。”
薛行兆只皱眉道:“什么?”
那小厮犹豫一会才道:“听说此次送墨卷去贡院的人是司经局的陈大人和那个宁安郡主。
往年都是礼部大人和司经局的人一起来贡院送墨卷。
她毕竟和陆辞简关系匪浅,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