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调的敲击声中,王忠停下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虽然他不知道好兄弟和老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但他总觉得,应该就是自己看到幻觉的时候。
毕竟这个世界有祈祷手和颂诗修士,那将死之人发射“最后的波纹”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王忠仔细检查自己内心的想法,发现除了惆怅,最多的是惋惜:还没有时间更多的了解你们。
这时候他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回头望去首先看到远远站着的格里高利,看到他扛着的红旗。
然后王忠才看到涅莉跑过来。
涅莉看起来倒是没有过分哀伤的样子,于是王忠问:“你知道我父亲和皇太子殉国了吗?”
“嗯。柳达哭得很伤心,伱也要哭吗?”涅莉问。
王忠:“你不伤心吗?”
涅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王忠。
王忠:“我教你,下次这种时候你就说,‘我阈值比较高。’”
涅莉:“我阈值比较高。”
光速的学以致用哦!
王忠被涅莉的行为逗乐了,表情轻松了一点。
他看向一路延伸向远方的铁路,用自言自语般的口吻说:“我比想象中更难过一点。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涅莉:“我以为你会说‘死得好以后就没人管我了老登’。”
王忠:“我是这么混蛋的人吗?”
“我觉得是。但现在不确定了。”涅莉说。
王忠想了想,觉得可能很多人都错怪了原主,其实原主很重感情,以至于这份情绪甚至通过身体传给了不相关的自己。
阿廖沙、阿廖沙,人们对你还有多少误解啊。
这时候巴甫洛夫和波波夫结伴出现,但是没敢过来,和格里高利站在一起。
王忠:“你们过来吧,我没事了。”
波波夫和巴甫洛夫对视了一眼,这才一起走过来。这俩块头都很大,并排走过来跟两只狗熊一样。
波波夫:“还有一个消息,我们现在被转到了预备役方面军名下,仍然维持独立师的编制。预备役方面军给我们的命令是在本地修建工事,准备战斗。”
王忠:“这个我们熟,事不宜迟,现在就启程去勘探地形吧,叫上绘图参谋,就上次那个阿尔卡季,他地图画得不错……”
“他腿断了,现在估计已经后送到了图拉的综合医疗中心。”巴甫洛夫打断了王忠的话,“我喊另一个来,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从守林员部门转过来的,原来的文职。”
王忠:“那行,再喊瓦西里带上我缴获的普洛森电台!还有布西发拉斯,给它上鞍!”
波波夫:“你有一天的时间勘探地形。”
王忠疑惑的问:“一天?为什么只有一天?”
“因为明天来接你的飞机就会落到城市旁边的机场。”
“城市旁边的机场!”王忠大惊,“所以我们终于要有空军了吗?”
“只有一个驱逐机团,负责保护大桥的。但是经常出动不及时。”
王忠:“让彼得修士上啊!找个高塔,给他弄音阵!”
波波夫:“我会安排的,放心。你注意我刚刚的话了吗?明天会有飞机来,接你去圣叶卡捷琳堡。”
王忠皱眉:“我去那干嘛?我的岗位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把工事修得越好,我们伤亡越少?这次我们能跑出来那么多战斗员,就是因为修了快半个月的工事,半个月你懂吗?”
“我懂。”波波夫答,“你是不是忘了修工事的劳工是我组织的?”
王忠:“呃,抱歉。确实如此。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一块越熟悉,我指挥挖出来的工事就越巧妙!就能杀伤更多的敌人。”
波波夫:“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首都,现在这个局面,搞不好我们很快要面临开战后最大规模的失败。所以……”
波波夫没有继续说,而是看了眼旁边的铁路工人。
王忠:“我懂了,需要宣传我对不对?最开始大溃败的时候宣传我提振士气,现在又宣传我。”
波波夫:“败仗已经无法改变,所以现在需要善后,需要鼓舞全军的士气,没有士气百万大军也会顷刻崩溃,您作为安特最好的战将,不会不明白这点吧?”
王忠明白,他当然明白。
他咬了咬牙,对涅莉说:“把我礼服弄出来,今天之内收拾成可以见人的状态,还有,格里高利!你是我的旗手,也给我收拾干净!”
格里高利站得远远的,听到这句答道:“我会让阿克西妮娅办好的,你放心。”
王忠愣了一下:“谁是阿克西妮娅?”
“洗衣队的姑娘,昨晚认识的。”
王忠仔细打量自己的警卫:“你……昨晚搞上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吗?”
等等,我好像也是在火车上被搞的。
这是安特的某种传统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