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哈莉,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别西卜转向窗口,愤怒吼道。
哈莉以睡魔之袍遮掩身形,脚踩虚空,飘在半空,距离三楼渣康的公寓,只隔着一条马路。
“三位老大,我也是受害者啊!”
哈莉无奈举着手掌,让祂们看清表面闪烁的金红符文。
密集的符文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好似能吞噬灵魂。
“康斯坦丁骗了你们,也骗了我。他说只让我做见证人,我向上帝老大发誓,压根不晓得他打算做什么,不知道他会用如此无耻手段欺骗你们。
更不知道他也在我身上做了手脚,看到这符文了吗?
康斯坦丁说它是‘聆听咒’,能共用他的视野和听觉,可实际上它还是个吞噬灵魂的禁术法阵。
不是吞噬我的灵魂,而是吞掉康斯坦丁自己的灵魂。。
你们若放任他死掉,很遗憾,不仅要打过一场,让地狱三分天下,最终也得不到他的灵魂。”
“这个符文能做什么?“别西卜问。
“这是一个奴契,把一小部分残魂被封印在里面,代表他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我。
我也是神,天堂战神,他有我真名。
那王八蛋趁我不注意,自创了一套‘天堂战神专属献祭魔咒’,悄悄把灵魂的所有权给了我。
如果你们放任他的灵魂不管,我能把他的灵魂收走。
但他给我的权限并不高,争不过你们,只是给了我一个终极权利——得不到时,毁了他。
也即是说,你们必须根据地狱契约争夺他的灵魂,可即便把灵魂抢到手,也惩罚不了他。我会在下一瞬,将他的灵魂击碎,魂飞魄散。
所以,你们还是从了他,先帮他把病治好,然后随便折腾他。
对了,折腾他的时候,不要过火,不要让他生无可恋,否则他若再割腕,你们还得重复之前的劳动。”
“杀了你,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蝇王怒吼一声,化作魔影向外扑去。
哈莉喊道:“咱们心灵交流,一瞬万念,可康斯坦丁濒死,他在死亡!你没时间和我折腾。”
“她说得对,我们没时间了。”路西法看了眼渣康,他的魂体有九成已经离开肉身。
只差一口气。
他死亡,然后契约激活。
三位地狱主宰要么打一场地狱大战,别西卜与彼列保住‘坚贞不屈、与路西法抗争到底’的面子,被路老大狠捶一顿,整个地狱跟着生灵涂炭,被神魔群嘲,还可能被天使渔翁得利。
要么两位“小撒旦”遭契约反噬,损失力量,失去名誉与信用,八成还得失去撒旦的身份。
两种选择,对路西法,对彼列和别西卜,对地狱都没好处。
如果救活康斯坦丁......三位主宰被集体羞辱一次,可祂们至少还有报复的机会。
这也是个选择题,要么两项其害取其轻,要么坚持不要面子也不要里子,就要渣康死......魂飞魄散似乎是解脱?!
所以,这其实是个看似选择却没选择的“单项选择题”。
“嗖!”撒旦身子一晃,瞬间来到渣康身边,拍在已经脱离身体的亡灵头顶,直接把灵魂拍回身体。
“康斯坦丁,我会治好你的肺癌,愈合你手腕上的伤口。不过,以我百亿年地狱之主的身份发誓,我会把百亿年来见识过的痛苦,全部添加在治疗过程中。”
说着,它狞笑一声,把双手直接插入渣康胸口。
“吧唧——”似乎肺泡被捏爆的声音,鲜血如同开关开到最大、底部却被小孩手掌挡住的水龙头,向着四面八方飞溅,甚至连屋顶也抹上溅射状的鲜红。
“啊啊啊啊——”
康斯坦丁口水横流,嘴巴张大到极限,能塞进去路西法的大脚。
“路西法,让我治愈他,你和别西卜去猎杀魔女哈莉。”谎言之王彼列道。
本来已经扑向窗口的别西卜,看了笑盈盈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哈莉,又回过头,沉声道:“我想了想,还是让我治疗吧。我发誓,让他痛得喊基督。”
路西法一挥手,无形之力将两个撒旦逼得推开几步,“滚一边去,我发过誓,自‘撒旦惩罚之阵’设立之日起,除非魔女哈莉主动向我挑衅,我不会直接对她出手。”
“她在幕后出谋划策,指示康斯坦丁坑害你,还不算挑衅?”别西卜瞪眼道。
——你害怕失败、害怕落入陷阱就直说。
“她说的是实话,康斯坦丁导演了今天的一切,她只是个让我们无路可退的见证者。”
祂一边说,一边一根接一根拧断康斯坦丁的肋骨,把整副胸廓掏出胸腔,脊椎出断裂的响声,好似被折断的树枝。
别西卜与彼列对视一眼,“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教训魔女哈莉一次,杀不了她,也要让她痛嚎。”
两位撒旦达成共识,呼啸着冲出窗户,向街对面的哈莉冲去。
哈莉转身就跑。
......
“嗬嗬嗬......”康斯坦丁痛到极致,想要大声哀嚎,却只能张大嘴,眼珠子瞪到暴凸。
“咔嚓咔嚓!”路西法像个要把餐盘里整鸡骨架扯出来的食客,双手在血肉泥泞的椎骨末端拧了一把,将几根软骨扯断。
“啪嗒!”把碍事的胸廓骨架扔在地上,祂又粗鲁地将怦怦跳的心脏拔出来,挂在渣康腋下。
胸脯为之一空,两块黑乎乎的、黏满焦油的、好似沼泽的肺叶,袒露在路西法面前。
祂双手冒出地狱火,把两坨肺叶烤熟,烧得呲呲冒油,焦糊的人油里还有尼古丁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