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究竟干啥了,莫名其妙的被拘挨了顿毒打。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背下了这一生一世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
偏偏,这还是老子赖都赖不掉的帐。
赖帐,别说老子不敢,就算是人间那几位惊世骇俗的顶尖大能,谁又愿与这位女仙王结下这泼天因果?
在魔子郁闷的同时。
卓君临的郁闷程度远远超出了魔子数倍。
原本自古苍道一战之后,卓君临对冷秋月有着极大的感激之情。可随着一路行来,卓君临几乎就气破了肚子。这个女人,动不动的就要逗自已一番,甚至连睡觉的时候,这个女人也要将他抱在一起。
说好的你只守护卓君临一个人的呢,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睡在一起,你的心就不会有一点点不安吗?
这醋吃的,连卓君临自已都郁闷了。
小爷现在变成了这一幅模样,已经都没脸见人了。偏偏冷秋月让自已给自已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自已现在这小身板,对于冷秋月这绝色美人只能干看看。纵然自已的战力有所精进,可自身修为被元清所禁,这小身板根本就力不从心。
被自家媳妇儿天天抱着,看得见却吃不到,这种郁闷更是让卓君临欲哭无泪。
要不是自身修为被禁,卓君临早就逃之夭夭,再也不敢以这一幅面容现于人前。
姑姑,虽然你一天将我打哭八百遍,但比起这种日子,却完全是天堂与地狱。
我要回家,,,,,,
离乱。
永远都是世间所有生灵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战争的本身,便带着无尽的血腥与残酷。真正的战场之上,万城空寂,生灵灭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每一次战争,伴随的将是无尽生命的流逝与消亡。
一将功成万古枯,在最顶端生灵功成名就之时,却有无数的生灵从此亡去,不现世间。每一次战争的根源不尽相同,但却会引起一场足以天下震惊的战争。
战场,永远都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
能在战场之上拼命,第二天还能站起来看到太阳的生灵,无疑是幸福的。而那些站不起来的生灵,却将永远都离开了这个世界。能在战争上保留全尸,已然是至幸。在巨大的战争机器之下,大多数的生灵都变成了一堆肉泥,有的甚至在惊世神威之下化成齑粉,甚至连飞灰都不曾留下。
神魔战场之上。
一个孤寂的身影坐在城墙上,满目尽是残垣断壁,处处都是哀鸿遍野。
那道身影,似是自远古以来就融入了这一方天地,若不仔细看,就似是与这古城融而合一。
就算是孤寂的身影身上满是血污,处处伤口脓血流出,给人的感觉依旧是衣不沾尘,孤寂无暇。
「公子。」一名金甲卫士站在孤寂的身影背后,低声轻唤。
多年以来,每一次恶战之后,这孤寂的身影就会坐在城墙上眺望远方。那怕是同族生灵,也都当这个少年是一个怪胎。
「帝宫传来消息,主上想让公子回去。」金甲卫士低声道:「人族三十年一次的神武会盟之后,将会有大批的种子级天骄投入神魔战场。妖族和魔族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战事。按以往的惯例,公子作为上一次历练的强者,应当离开这方战场。」
「惯例?谁定的?」孤寂少年轻叹:「自顾莫言被魔子所杀,所有神族高层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除了莫轻狂,世间已然再无一个真正的生灵可以挡住他们的大道。可是又有多少神族强者,盼着我离开神魔战场,更希望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
「公子,慎言。」金甲卫士声音越发的低了。
「有我在,这神魔战场的生灵,便不至于被大肆屠杀,有我一人一剑,至少可以守得一方安宁。」孤寂少年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落在名利之上,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些神魔战场上的遗民,也是这苍天之下的生灵,同样是有生命的生灵。」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若是修道者,我的剑下自是不会留情。」孤寂少年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纵然这些遗民不是下界生灵,就是犯下天罚的神族罪人。可是他们的后裔又有什么错?面对那些毫无修为的普通生灵下手。无异于屠杀。难道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族,便只能在这些普通生灵的身上找找优越感,这还是我们曾经都引以为傲的神族吗?」
「公子,你这言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只怕便会大作文章。」
「即然敢说,又怕什么有心人。」孤寂少年冷笑:「这么多年以来,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让我看清这世界的真面目。若然有一天,当世间所有生灵都会那些存在失望的时候,真正的灾厄便来临了。或许在那一天,我们也会在那部绞肉机器之中魂飞魄散,永世沉寂。」
「公子,你,,,,,」金甲卫士脸色一变再变。
「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那一天终究会来临。」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但现在在这个世界,尤其是
在这一方战场之上,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纵然你是名满天下的天庭十秀,纵然你是前三甲的‘寒月剑暮回首,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眼中,我们仍旧只不过是一群永远都活在他们庇佑下的蝼蚁,若是我们惹得他们反感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是他们抛弃的棋子,永坠无间地狱。」
「莫轻狂。」孤寂少年轻叹。
「听说又有几名滥杀普通生灵的神将被你斩杀于剑下,所以我来看看。」一名青衫少年自半空中驻留:「怎么说那几名神将也是我们的同族,暮兄出手如此之毒,若是其他几位兄弟的部将,只怕又会有人告上天庭了。」
「我不在意。」暮回首轻叹:「从我第一次拔剑开始,那些神将自然就应当知道我的心性。若是对付下界修者,我自是不会过问。可那些遗民,他们身无半分修为,却要被那些神将灭绝生魂,这样的手段,让我心寒。」
莫轻狂轻叹,终是没有说话。
那些神将也真是不长眼睛,那怕同为天庭十秀,眼前这暮疯子也敢拔剑相向。这无数岁月以来,稳居前三甲的顶尖剑修,那怕是自已也不敢轻易招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神将,却敢当首暮回首的面滥杀普通生灵,这不是自已找死又是什么,,,,,,
「莫兄的好意,暮某心领了。」暮回首苦笑:「莫兄出身高贵,将来的成就自是不可限量。不像暮某一般出身寒门,纵然一生再怎么努力,前途却是早已注定。与其如此,到不如为这不平世界,呼喊出自已的声音。」
莫轻狂摇头苦笑:「暮兄,你可知你现在的言语,被有心人听到,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你身为北幽战帝门下弟子,就不怕给北幽战府带去灾厄?」
「大帝是大帝,暮回首是暮回首,这一点早在天庭,暮某就说的清清楚楚。」暮回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即然那些生灵一定要为自已找点事情做,那自可前来拿我。」
「按照惯例,这应当是我们留在神魔战场的最后一个月。」莫轻狂苦笑:「愚兄此来,也是为了通知你一声。北幽战帝已在北府之地,为你安排了一份要职。若是暮兄实在不愿意,也可随我回东皇宫,帝君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暮回首苦笑,同样摇了摇头。
此时,这孤寂少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崛强。
「曾经,我也是神魔战场的遗民。」暮回首摇头:「父神犯下天条,被罚入神魔战场。在这无尽的血腥之地,我知道这些生灵活的不易。当年若不是东华帝君将我带出此地,也许我早已化成一道清烟,魂飞魄散。从回到神魔战场之时,如果不能找到当年的元凶,我就绝对不会离开此地。」
「即如此,那愚兄也留在此地,陪你一程。」
「何必?」
「我当你是我兄弟。」莫轻狂摇头:「有我在,纵然不能改变太多的东西。但那些高层,总得有一些顾虑。」
暮回首苦笑。
此时,他又如何不知莫轻狂的良口用心。
若仅仅只是一个暮回首,纵是他有着天纵之资,无敌之才。可是毕竟却只是北幽战帝门下的一个记名弟子。那些天庭的掌权者,若是要找一个不听话的开刀,暮回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个压得神族天才都喘不过气来的绝世天骄,而且背景全无。用来杀鸡儆猴,比起斩杀人一些老油条要好的多。
可是若莫轻狂留在此地,以莫家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就算是天帝想要动莫轻狂,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在其身后,却是站着整个东皇宫,以东华帝君的强势与威望,就算是天帝,也要去留一些香火情,,,,,
「其实,我也在等一个人。」莫轻狂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杨文君?」
「正是。」莫轻彺苦笑:「这么多年以来,似乎就是属于我们神族的时代。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让我们不再正眼看一眼下界的生灵。以顾莫言化神境的修为,却敢主动挑衅半步真仙的魔子。如果不是魔子那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痛了天庭,只怕到现在所有神族都还在做着天下无敌的美梦。战无败遇到了卓君临,无疑是幸运的。只有在战斗中不断的升华,不断的磨励自我,才能超脱自我,更进一步。」
「所以,莫兄也在求败。」
「生于世间,无敌太寂莫。这些年以来,我一直在暗中留意杨文君的消息。」莫轻狂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下界之中,也只那个号称人间百年不出世的女子,才够资格让我与其真正一战,放飞自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轻狂眼中闪过孤寂。
这个被称之为神族年青一辈的第一强者,这一生无疑是孤独的。
甚至暮回首并没有觉得半分意外,也只有这个有着大帝之资,纵横天地之间同阶无敌的天之骄子,才有资格说出无敌之言。
至于那些每天都在天庭之上自吹自擂的各族天骄,暮回首甚至知道他们可能连莫轻狂一招都接不住。
没有经历过血腥与苦难的生灵,永远都绝不可能知道危险的存在。若是真到了战场之上,暮回首甚至都敢肯定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神族天骄,必定会倒在第一线。
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对手,又如何能面对有强大到了极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