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形势之下,若是我们按兵不动,对方难道一定会上钩?」幕鸿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如果对方的原本目地就是北幽,或者是南天,又或是佛国,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没有办法,只能等北幽战事落幕,又或者是鱼儿浮出水面。否则我们现在一但有所动作,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若是鱼儿再次沉入水底,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代价,很大。」帝后脸色阴沉。
「战争,从来都没有不死人的,对于许多底层的兵士来说,战争就是一把收割生命的死神之刃。」白衣老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是,底层的生灵,却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这是这个世间的悲哀,也是所有生灵无可避免的劫难。帝后娘娘的慈悲之心老夫能理解,可是如果任何的代价都不能付出,便想达到目地,未免有些异想天开,甚至将来在某种时候,这种慈悲之心,反而会成为一种心理负担。」
帝后摇头苦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本宫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一想到那些即将因为一场天地变数而枉死的生灵,本宫心中便有些不安。只希望这一场浩劫能早日结束,不会给世间生灵,带来太多的无妄之灾。」
白衣老人看了帝后一眼,却终是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以来,帝后的那份悲悯,始终都没有放下。
虽然不能说这份悲悯之心有什么不对,可是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之中,这份悲悯于已于敌,都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节点,悲天悯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老子抗议。」
卓君临暴跳如雷,只差砸了石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而杨文君始终都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暴走的卓君临,根本没有一句言语相劝,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开口。
就好像无论卓君临如何发疯,都与自已没有任何的关糸一般。
甚至,自始至终,杨文君连看都没有看卓君临一眼。
对于眼前这个已在暴怒边缘的卓君临,杨文君却是根本不想和他说半句话。
就算是卓君临真的将这石屋拆了,对于杨文君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关糸,这本身就是安排给卓君临居住的石屋,反正最终要睡在露天广众之下的又不是自已。
发脾气,摔东西,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那怕是卓君临在这里被气个半死,也只能说是卓君临自已的气量太小,根本没有任何的容人之量。
「那老家伙分明就是在针对老子。」卓君临愤愤不平:「老子究竟遇到的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人家试练从来都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那里有像这老不死的一样,还来个什么自由发挥,分明就是指使所有人围殴咱们俩。而且这老家伙坏的很,还限制了你我的联手之势,分明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老子现在甚至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背叛了人族,才能想得出这么阴损的招数对付我俩。」
杨文君眉头不由一皱:「你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子真想给那老东西直接一闷棍算了,想想就只让人来气。」
「这个主意很不错。」杨文君点点头:「你可以试一下。」
「你真让我去?」
「即然想做,那就放心去做,做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的痛快?」杨文君轻叹道:「你去打闷棍,我在一边给你加油。」
「可那老东西的境界实在太高,像我这样的小胳膊小腿,只怕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卓君临苦着脸:「以我现在的修为,就算那老东西站在那里让我砍,也未必便能伤得了他分毫。那货的心不仅又贱又坏,而且修为也不是现在的我能相比的了。」
「做人,不能怂。」
「那我们一起去?」卓君临眼睛不由一亮。
「你见过一个女孩子去闷棍的?」杨文君摇摇头:「所以这种事情,最后还是由你亲自动手,我在一边给你加加油,望望风就好了。」
卓君临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文君,就好像自已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杨文君一样。
眼前这个女子想方设法的怂恿自已去打白衣老人的闷棍,如果自已真的敢去下手,究竟能不能走进白衣老人的身边还是两说,但自已平白受到白衣老人一顿毒打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以白衣老人那足以惊世骇俗的修为,自已这点微未修为,在同辈面前耀武扬威或许还行,但真要在那种老怪物面前放肆,眨眨眼都足以教自已如何做人,,,,,,
「师姐,你就这么想让我去送死?」卓君临满脸的幽怨。
这还是以前那个风资卓约的师姐吗?
分明就是一个随时准备把老子送上刑场的毒妇!
「以你现在的修为,同阶之中,已然难有生灵是你的对手。」杨文君轻叹:「想要以战斗的方法来提升自已的修为,就必须要找一个比自已强的对手。像酒祖前辈这样的绝巅强者若是能切磋一二,对于你的修为必定有着极大好处。别小看一个强大的领路人,那可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几位人族大能者之一,若有机会讨教一二,必定终身受益。」
卓君临直接就不想和杨文君说话了。
棋逢对手是切磋,双方实力天差地别,那就直接是叫找虐,老子小小一个化神境的小蚂蚁,你让老子去找一个仙王境巅峰的绝巅强者去切磋?
这样的好事,你自已咋就不珍惜一二?
老子真要听你的忽悠傻呼呼的去打那老东西的闷棍,最好的结果便是自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万一那老东西一个不高兴,直接一巴掌把老子拍的魂飞魄散,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好事儿,您老还是留给您
自已吧!
「现在,是不是觉得酒祖前辈的这个决定,也并不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杨文君轻叹:「是不是觉得自已可以稍稍平复一下自已的心情了,如果还不行,我还可以刺激刺激你,让你找一找愤怒而无法发泄的感觉。」
卓君临直接差点哭了。
你麻,这刀补的,让老子都差点直接自闭了。
「或许你会觉得这样的试练对于你我来说并不公平。」杨文君轻轻一叹:「可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所谓的公平,也只不过是弱者的借口而已。在我们所有修行者的世界,从来都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是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我只能说这么多年的修行之路,你从来都只是白走了。」
杨文君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冷漠:「我出自杨氏,人族第一大族。自我三岁开始,便无时无刻不在与同族同龄的孩子竟争。我曾记得我们三百九十一名孩童,最终活的,不超过六个,活到十岁的,仅有三个,而最终我们三个人之中,能出世行走天下的,却只有我一人。那两个同样经历过生死试练的同辈强者,最终却只能永远留在大雪山。真仙境之前,将不可再离开杨氏一步。」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那怕是生在杨氏那样的顶尖大族之间,也要经历如此残酷的物竟天择。
「我很幸运,最终能走出杨氏,也遇到了师父。」杨文君眼神暗淡:「可是人间守护者之间的竟争,比起杨氏来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我成为师父亲传弟子之前,我们一起竟争的对手足有三千余众,在我剑下伤亡的人间守护者弟子,不下三百之众。可是,我却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除非死亡,否则,便只能战斗到直至倒下的那一刻。」
说这些话的时候,杨文君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世间许多生灵都称师父为老疯子,称我为小疯子。」杨文君摇头苦笑:「可是谁又知道,这个世间,如果有的选择,谁又真的愿意疯狂?可如果不曾疯狂,又怎么能在这个大世之争活这么久?」
卓君临若有所思,却终是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公平,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杨文君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你回到你的师门,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大世之间,自然会有你的师门长辈护持于你。所有的一切不公与险恶,都将由那些尊长挡下,你将永远都不需要自已面对。」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若有所思。
这世间,是否真的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那些看得见的公平,也只不过是长辈以某种利益关糸的加持,让所有的一切尽量显得公平一些?
「这一战,虽然看似是酒祖前辈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杨文君轻叹:「可是依我看来,却未必不是给我们一个面对未来的机会。现在的这些对手虽然很强,但却未必不是取胜之机。将来我们可能面对的将是封神榜上的强者,又或者是那无数代之前就是隐世封源的绝世天骄,若是我们连面对对手车轮战的能力都没有,将来在这大争之世,又如何能挺直腰杆活下去,又如何不用看他人的脸色而活的自在?」
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
「那些人,很强?」
「很强?」杨文君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难道你竟然不知道封神榜上的强者,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吹大气?那些强者,可都是古往今来天赋最强者的生灵,只因天地大道难全,不得已由各族长辈以莫大法力将其封印,以待大争之世到来再出世争雄。就算是莫轻狂这样的修为,与那群怪物相比,也最多只能算是垫底的存在。」
「我去。」卓君临不由嘴巴张的老大。
虽然卓君临
曾在神魔战场之上见到过各族之中极为强大的存在,但若是同阶之中,莫轻狂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甚至那怕在这百舸争流的大世之中,各族现存的无数天骄,也要在莫轻狂的面前暗然失色。
可是,连莫轻狂那样的妖孽都要垫底,你麻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怪胎?
难道,老子真的又闯祸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