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什么最危险?
有些生灵会觉得是极其强大的对手,有些生灵会认为是无法匹敌的敌人,有些生灵会认为是未知的事物。
然而,青衫老者一直认为最危险的就是人心。
因为人心善变,人心难测。
那怕是最熟悉的生灵,那怕是自已曾经最信任的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几分真心。纵然青衫老者是天道化身,能知晓世间一切,却也无法真正的看透人心。
强敌,青衫老者向来都没有放在眼中过。
无论什么样的强敌,在青衫老者的眼中都是土鸡瓦狗。无论什么样的敌人,在青衫老者的眼中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至于未知的一切,对于青衫老者来说更是根本就不存在,青衫老者本身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世间一切都不可能瞒得过青衫老者的眼睛,,,,,,
唯独,人心对于青衫老者来说还有一丝危险的感觉。
甚至,在青衫老者的内心深处,从来都不敢说自已能看透人心。
时而有善,时而有恶。
这,也是青衫老者都自认无法看清的一切。
可是,青衫老者以前认为能不能看清人心也根本不重要,因为任何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浮云。
本就凌驾于世间一切生灵之上,看不看得透,又有什么区别。
「有点意思。」青衫老者一声长叹:「看来各族能在这个世间存活下来,的确都有着自已的独到之处。甚至连老夫都有些怀疑,鱼儿是不是已经咬了钩,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动静而已。单是这沉得住气的心境,就足以让任何生灵在这乱世之间有一方立足之根本。」
铁面人没有说话,眸光却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虽然青衫老者的话并没有多说,可是言语之间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形势已然变得越发的诡谲难辩,纵然是青衫老者超脱于世间一切之上,却仍是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在背后布局。
这种情况,那怕是青衫老者以前也从来都没有碰到过。
「先生,要不要,,,,,,」铁面人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眼眸之间满是寒意:「只要将神魔战场上的各族逼到绝境,幕后之人未必还能坐的住。到时候无论我们再想要做什么,情况就不会像现在一般被动。」
青衫老者摇了摇头。
「为什么?」铁面人眼中满是疑惑。
「有些事情,你终究还是不懂,没有达到那个层面,自然不知道一个值得对奕一局的对手究竟有多难得。」青衫老者摇摇头:「难得出现了这么一个变数,若是再次让神魔战场陷入沉寂,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与高手对奕,若是还要拿这种小辈来做文章,很丢人。」
「这,,,,,,」铁面人眸光越发的凌乱起来。
「高手博奕,并不比敌我对战。」青衫摇头轻叹:「敌我对战,自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那怕是再不光彩的手段也并不丢人,因为本身就是那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环境,那怕是再下作的手段,也是正常。可是高手博奕,重要的已经不再是胜负之数,而是博奕之中的过程,那种心境上的感悟,比什么都重要。」
铁面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而心中却更加的懵逼了。
这种情况,那怕是铁面人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发生在自已的身上。甚至在青衫老者说话之间,那种玄妙莫测的感觉,更是让铁面人差点直接抓狂。
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也不知道。
恐怕除了青衫老者自已,谁也不知道青衫老者真正的用意。
「其实和你说这么多,
也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的层面不同,自然不能老是只盯着表面上的事情,隐藏在暗中的大鱼,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那怕是钓上来一万条小鱼,也绝对比不上一条大鱼的价值。」
「弟子知道了。」铁面人默然点头。
此时,连铁面人都不知道究竟应当如何开口了。
这么做,或许对于自已来说的确是匪夷所思。
然而站的高度不同,所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会有天差地别。所以现在那怕是心中有再多的疑虑,铁面人也不敢再多言。
‘轰。"
一声巨响传遍天地。
天际之间,一只巨手从天而降,猛然轰在神魔战场的门户之上。
那怕是整个九天十地之间都似是一阵颤抖,似乎这一方天地之间,也根本无法承受那一只如同遮天蔽日的巨手一拳之威。
无形的神力余波震荡,无数道神光四逸而散,转眼之间方圆数百里直接如同被翻了过来。高山巨石应声而碎,山川湖海倒流,全然都是一幅世间未日的景象。
那只巨手与神魔战场的门户相撞,转眼之间便已轰出一个巨洞。
泥人族的族长刚要迎战,猛然间天际之间一只巨手再次袭来。
饶是以泥人族族长的修为,竟然如同一只小鸡崽子般被提起,只见那只巨手一挥,却早已将泥人族族长不知道扔出了多少万里。
然而那只巨手仍是挥拳猛击,只似是要将神魔战场都要砸碎一般。
似是痴狂,形若疯癲。
可那只巨手出手之间却是丝毫不含糊,仅仅数息之间,神魔战场的门户都有坍塌之势。就是神魔门户堪堪倒塌之际,一道神光自神魔战场中射出,直接迎向了那一只巨拳。
那道流光并不迅疾,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
偏偏那道流光与那凶猛的拳劲相碰,那只似要遮天蔽日的巨手却如受雷击,半空中生生炸开。
仅仅不过一息时间,那只巨手在半空中再次重组,这次巨手握拳成锤,似若山岳般大小的巨拳再次轰向神魔战场的门户。
「放肆。」
一声怒喝自神魔战场内响声,那种怒意似是要将整个天地都给焚化了一般。
甚至在那一声怒意之间,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恨与震怒。
「放肆吗?」一声冷笑于虚空中怒喝:「阁下是何等存在,竟然好意思在神魔战场上兴风作浪。妖帝凤九天不才,愿邀阁下入九天之外一战。」
声音粗豪狂放,却偏偏让人有一种无比亲近的感觉。
仅仅一声冷笑,声音却早已传遍了九天十地,甚至于任何一个角落的地方,都似是有着妖帝那豪迈无比的怒笑。
虽仅仅相邀而战,但那股似是肆虐天下的霸气,却让人不得不生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种直接向着天道化身邀战的豪气,那怕是与妖帝同级数的绝巅强者,也不由感觉自已浑身上下的血液似是要沸腾了一般。
向天邀战。
这得是有多大的气魄与胆识,才能干得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妖帝,莫以为你步入帝境,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神魔战场上的那个声音冷笑:「就算是帝境又如何,在老夫的眼中亦只不过是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真要和老夫一战,你至少得再上一层境界。否则在老夫的眼中,也都只不过是蝼蚁而已。」
声音不高。
但却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极具穿透力,整个九天十地都能听见那个声音。
然而,仅仅几句话,却足以让无数人心神震撼。
帝境之下,再上一层?
下一个境界,又是什么?
怎么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听说过,是否又真的有人达到了那样的境界?神魔战场上的那个存在,此言究竟是真的,还是在虚张声势?
「老匹夫,本帝携妖族万千岁月的气运而来,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吓退?」妖帝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若你真有胆量,不妨出来与本帝痛快一战。当年多少妖族先贤被你们所谋害,今日难道连面对本帝的胆气都没有了吗?」
「放肆。」
那个存在的声音似乎是在怒吼,然而却终是没有出现。
「如果你一直躲在神魔战场之上,本帝的确是奈何不了你。」妖帝怒笑:「如果阁下只能口吐狂言,本帝也就认了。谁让天道化身,本就只是躲在暗处的跳梁小丑,除了暗箭伤人,其他的狗屁都不会。」
声音通传天地,如若雷鸣声般响亮。
这一方天地之间,妖帝声若洪钟,众生皆闻。
然而,已有无数生灵在生疑,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放肆,怎敢直接辱骂天道化身?而且这千百万年以来,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天道化身,甚至连听说过的生灵都不多。可是这声音辱骂的如此之重,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恨意,竟然让妖帝都震怒如此?
九天十地之中,无数的老怪物被惊动。
可是,那怕是妖帝和那个存在的声音早已将整个天地之间都震的如若雷鸣,可是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响应妖帝。
开玩笑,现在可是妖帝与天道化身。
帝境与天道化身之间的争端,又岂是一般生灵可以插得了手?就算是那些早已在九天十地都留下了赫赫凶名的老怪物,此时也一个个如同见了鬼一般,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露面。
妖帝发疯,却并不代表所有生灵都会发疯,,,,,,
「风九天,你不是老夫的对手,你走吧。」那个存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初入帝境,境界未稳,就算是能掌握帝境的力量,也未必能控制的住帝境的威力。回去吧,等你触摸到下一个境界的契机之时,再来与老夫一战,为时未晚。」
「哈哈哈,,,,,,」
长笑声音声震天地,仅仅只是在笑声之间,却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洪钟之上。
「老匹夫,妖族妖后在此,姑奶奶在此向你邀战,可敢应否?」
「嗯?」
天帝眉头紧皱。
此时那怕是在东皇宫中,那怕是当着东华帝君的面,天帝却已然有些失态。不仅仅只是因为妖帝的狂妄,更是惊骇于妖帝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