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阳谋。
而且,还是一件令人无法拒绝的阳谋。
「老夫现在所担心的,还是凌无期到底会不会暗中使坏。」素民长老一声长叹:「老夫和凌无期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个刺头不仅心狠手辣,行事更是毫无底限,万一要是暗中在天道听听耳边风,到时候只怕天道未必不会,,,,,,,」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性。」苍青终是一声长叹。
素民长老现在的担心,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天道超脱于世间众生之上,但凌无期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几年纵然是他们也在凌无期的手中吃过数次大亏。凌无期若是想要引起天道的不满,未必就不会想出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出来,,,,,,
万一要是天道真的动了心思,到时候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已,这一点儿素民长老却是心知肚明。
「如今,道友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凌无期不是善岔,但天道也绝非是任何人都能欺瞒的了。」苍青一声长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应当对天道有更多的信心,若是我们自已都不相信天道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余地了。」
青衣女子并不想多管闲事。
这无数岁月以来,青衣女子从来都不过问世事,世间众生都知道有青衣女子这么一号存在,可是青衣女子到底有多可怕,世间众生也并不知晓。
因为真正知道青衣女子来历的生灵并不多。
昆仑镜,天机盘,混沌四灵之一。
这种种身份,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世间生灵望而却步。只要青衣女子愿意,天底下只怕任何事情她都可以插手一二。
可是,青衣女子从来都不会过问世事。
任世间风云变幻,任天地风起云涌,我自冷眼旁观。
一直以来,这也是青衣女子为人处事的原则。
如今,青衣女子却是再也做不到万物不羁于心,偶尔遇到一些麻烦的时候,也会愤然出手。
原本,青衣女子也是不想管这世间俗事的,天地风云变幻,也不可能影响到青衣女子半分。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当卓君临遇到问题的时候,青衣女子的情绪就再也无法稳定,甚至在有些时候,青衣女子的情绪也会因为卓君临而失控。
这种情况,很不妙。
而且,青衣女子也知道自已不应当有这样的情绪存在。
可是现在,青衣女子越是想要控制自已的情绪,就越是无法控制。甚至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青衣女子的情绪就特别的容易暴燥易怒。
例如,现在。
就因为卓君临一个人在月下喝闷酒,青衣女子心中就莫名的有了一丝情绪,甚至在青衣女子的内心深处,竟是突然想暴揍卓君临一顿。
这种想法,让青衣女子自已都不由吓了一跳。
曾几何时,自已竟然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动了情绪,又怎么会因为这种无法压抑的自身想法,令自已难以自拔?
「即然来了,何不来共饮一杯?」
卓君临轻声开口,语气冷淡。
青衣女子不由吓了一跳,脸色在瞬息之间不由疾变。
以自已的修为境界,按理来说自已就算是站在卓君临的身边,卓君临也绝不应当发现自已才是。这时候卓君临竟然先行发现了自已的行迹,这本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却偏偏发生了。
「老大,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扭扭捏捏了?」卓君临一声长笑:「要知道,你可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老大,世间一切都要在你的面前暗然失色,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却要犹豫起
来?这可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老大,更不像是世间传说的天机。」
青衣女子翻了翻白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时候,青衣女子也实在没有任何心思与卓君临说笑,而且青衣女子心里也非常明白,自已要是和卓君临纠缠下去,以卓君临的性子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言语出来。
「此时,你竟然有心思在这喝闷酒?」
「难道,喝酒也有什么不对吗?」卓君临不由摇头苦笑:「这么多年以来,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是非的根源所在吗?如今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喝酒,难不成也要被人嫌弃不成?老大,若是你没有事的话,不妨坐下来陪我喝上两杯,如何?」
青衣女子不由一愣,神情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比起卓君临以前惹事生非的本事,现在卓君临只不过是在这里喝酒,的确已经让人省心了许多。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却是让青衣女子都不由心中一沉,难不成人的情绪,竟然会让卓君临这种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少了许多活力不成?
「你带回来的那位,往孤峰去了。」
青衣女子没好气的开口:「而且,凌无期也不知道到底是脑子里的那根筋不对劲,竟然自已也跟了过去。我倒是十分好奇,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
「去孤峰了?」
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神情却是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白发老人是什么身份,卓君临自然是一清二楚,如今白发老人到底为什么要去孤峰,卓君临其实也能猜到其中的一二。只是凌无期现在跟着白发老人去了孤峰,这就让卓君临心中不由有了一丝不安。
凌无期去孤峰做什么?
难不成,是人族的风景看的不耐烦了,自已跑过去找找刺激不成?
不过以凌无期的性子,倒真还是有这个可能性。
「凌无期虽然很强,世间罕逢敌手。」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可是如今凌无期所面对的存在,甚至随便一巴掌就能把凌无期拍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卓君临面色不由再次一黑。
虽然青衣女子的话说的难听了些,可是这所有的话却又都是实话,凌无期虽然一向强势无比。那怕是面对素民长老等天道化身之时都敢悍然拔剑,可是在白发老人的面前,凌无期的那些修为还真的不算什么,,,,,,
真要动起手来,凌无期甚至会和三岁顽童没有任何的分别。
卓君临也实在想不明白,这种明显的差距之下,凌无期到底去凑什么热闹?
危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种道理凌无期也不懂的吗?
又或者是说,凌无期自已不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了?
「老大,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时候,只有你的出面,才有可能会解决掉所有的麻烦?」青衣女子一声长叹:「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不成?」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
自已?
虽然卓君临一直以来都不敢妄自菲薄,可是却也从来都没有这么看得起自已过。连凌无期那样的存在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一巴掌干翻情况,自已的这点微未道行去招惹事非,到底是让自已去送死,还是咋的?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这不是在玩我吗?
就算是要让我去送死,也不用说的这么婉转好不,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自已就没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吗?
做人,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这总没有问题吧!
「那个存在,对你很有兴趣
。」
「我,,,,,,」
卓君临差点没有哭出来。
这到底算是什么理由?
如果说白发老人跟着自已回到人族就算是很有兴趣,那白发老人带着凌无期四处招摇岂不是更感兴趣?再说了,自已身上到底有那点东西值得白发老人如此感兴趣,以给自已这么大的面子?
再说了,解决麻烦从来都不是自已的长项,招惹麻烦才是自已最擅长的好不?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咋就感觉你好像是在玩我呢?
「其实,我很看好你。」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这些年来,你虽然招惹的事情不断,可是却也做了许多令人意外的事情。我相信你能解决好眼下所有的麻烦,只要你愿意,也一定可以再次创造奇迹。」
「我,,,,,,」
卓君临看着青衣女子,欲哭无泪。
就算是要忽悠人,也没有这么个忽悠法的好不,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真正的傻子。现在你这么给我戴个高帽,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又何尝不清楚?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给我来这一套?
「你是厄运之主。」
「我,,,,,,」
卓君临看着青衣女子,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
自已这个厄运之主到底有多少份量,你觉得天道真的会对我有所顾虑?自已现在都不知道自已这厄运之主到底能震摄住什么样的存在,你让自已这个半吊子的厄运之主去碰瓷天道?
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儿大了?
而且,现在自已就算是有心,也实在无力啊!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可是,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