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昨天刚刚下过雪,现在地上还有一些残雪。
零星挂着几片黄叶的干枯树之上,也堆砌着小小的一层白色积雪。
大概因为夏黎气呼呼走路对地面的震动太大,在夏黎和陆定远停在一棵大树旁时,树枝上堆砌的小雪堆,成小块扑簌簌落下。
夏黎:“说吧,那个姓牛的到底怎么回事?”
太欠揍了,没打到人,手好痒。
陆定远听到夏黎这么问,沉默了两秒。
倒不是他不想和夏黎说这中间的事儿,对她有所隐瞒,只是这中间的事儿实在太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陆定远这才开口。
“牛一军是隔壁政府大院的人,他大伯就是当年审讯那场官司的法官。
当时我带着援军把那名反水了的化学家回来之后,按理来说很快就能定罪。
但这中间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一直有人以“化学家是祖国的栋梁,或者可以继续为国效力”这种可笑的理由,想为他脱罪。
因为这件事,我曾向组织反映这件事儿不可取,也提出了对司法机关公平性的质疑。
最后这件事儿虽然以“酌情”被驳回,那名化学家被枪决而告终,但终究对身为这场官司主法官的牛一军大伯有所影响。
自那之后,牛一军就恨上了我,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对我进行挑衅,企图能给我惹一点麻烦。
这事儿问题不大,即便你之后留在首都,有爷爷在,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夏黎:……
夏黎无语的看了一眼陆定远。
“你觉得我怕他对我怎么样吗?”
陆定远被他这话给逗笑了,“确实,应该他怕你对他怎么样。”
虽然他们小的时候军区大院经常和政府大院的人打群架,但年龄稍微上来一点,打群架这种事儿就逐渐消失了。
毕竟政口和军口工作侧重差别还是挺大的。
真想让那些专门搞政治的,和他们这些当兵的打,那纯粹是欺负人。
以牛一军的身手,别说是赵强,估计就连白塘都打不过。
就算他找几个人来找夏黎的麻烦,只要不上热武器,最后有麻烦的都是他。
夏黎对陆定远翻了个白眼,“你就没想过把它解决了?
苍蝇不咬人,膈应人,放在眼前多难受?”
别说什么军政分家,权利到达一定份上,哪有什么分家不分家?
满地都是熟人,好兄弟,办什么事都好办。
陆定远闻言,脸色瞬间转冷,“之前没想过,但从咱们上次执行押解毒贩到京任务后,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不是以私底下动手的方式,而是堂堂正正的将施害者全部送进去。”
原本他去了南岛以后,好几年都不回来,有没有这人对他影响并不大,他也就没理会。
毕竟他大伯被人抓住把柄降职,和他当时和组织提意见,极力抗争让那名科研人员无罪的审判有关。
当时那种情况,算是军方一部分主张“杀了我们的人,就必须死”的人,和一部分以“大局为重”的人相互“盘道”。
身为中间那个最后敲锤子的决策者,他算是受夹板气,两边都不讨好的人了。
当时他觉得他是无辜的。
可后来,押送毒贩来首都的那次,他知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猫腻,幕后黑手没被拔除。
他就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和牛家有关,当时的主法官并不清白。
夏黎听到陆定远这话,也顿时想起了当时都已经送到检察院门口,交接完成了的毒贩,却被人全部杀人灭口的那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