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带队军官从周围从了出来,跟着郭琨的身后,向着远处的中军大帐走去,高远看着郭琨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两百扶风步兵迅速捡起地上的木棍,列队,一个转身,成两路纵队奔向自己的驻地.在外围的步兵亦是收队,百余骑兵在两队步兵身边,踏着细脆的小步子一路远去.
这一次会议自然不会和风细雨,自觉颜面大损的郭琨声色俱厉,来自各郡的带队军官们,个个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被警告若再出现类似情况,则带队军官,将会被立即处以军法.
从郭琨的大帐之中走出来时,高远对郭琨已经完全死了心,这位将军,根本就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战事怎么打,或许在他心中,跟着他进帐的这些军官们都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
此人是完全不用指望了,其实从开始,自己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帐,摇摇头,回过头来,大步走向自己的驻地,在他身后,各郡的带队军官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出来,脸上或愤怒,或恼火,或满不在乎,这些人都不是傻子,郭琨的大帐里,还散发着酒香呢,鬼才信他刚刚从外面出来.
看着大步离去的高远,这些人的脸色却是复杂得很,倒不是愤怒于高远害他们个个挨了骂,而是对这位来自扶风的将领,心中着实多了几分敬畏,他麾下的士兵,比起自己带的兵,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得比.而高远本身,却也让人感到畏惧,比此刻呆在中军大帐内的这位郭将军,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大帐之内,刚刚痛骂了一顿,好好地出了一口气的郭琨总算觉得心里顺了一些,这个高远,果然是个目无长官的混帐,骄狂跋扈,无法无天.这样的人,死了最好.
赶走这些带队军官,郭琨正准备招呼着亲兵将酒菜再摆上来痛饮一番,好好去去诲气,远处突然传来了激昂的战歌之声,不由将他吓了一跳.
这不是大燕的战歌.他大步走出帐外,歌声传来的地方,正是高远的驻地,而且歌声之中,带着极其明显的扶风口音.
长刀所向直指吾大燕故土;
残阳如血流淌在我们的征途;
旌旗猎猎召唤着奋进的战鼓;
黄沙漫漫挡不住勇士的脚步;
大燕自古多壮士,可杀不可辱;
忠孝自古难两全,含泪别父母;
所!向!无!敌!吾!军!威!武!
血染战袍是男儿最美的衣服;
马革裹尸是英雄壮烈的归宿;
刀枪森森挑颗颗敌人的头颅;
战车滚滚碾排排蛮夷的尸骨;
人生自古谁无死,丹心照史书;
犯!强!燕!者!虽!远!必!诛!
歌声伴随着一声一声的战鼓,以及苍凉的号角,让人顿生激昂之意,便是郭琨,听到这歌声,也是心中有些激动起来,而整个军营之中,此时也慢慢地安静下来,似乎整个营地都在侧耳倾听着歌声.
“将军,这位高县尉,好像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呢!”身后有亲兵低声道.
郭琨沉默片刻,”当然了不起,如果不是了不起,怎么会有这么多大人物要取他的性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首歌是在网上发现的,不知道原作者是谁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