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的这两个都一百名县兵,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他们现在,正在距离保康县城五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被五花大绑着扔在一个院子里,在他们的周围,是全副武装准备进攻保康县城的扶风军队。保康县兵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睁着恐惧的大眼,看着充斥着这个小村的敌人,听着那密集的马蹄声,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趟辛苦的巡视差事,竟然会将命也丢了。
他们当然认得匈奴人,当他们踏进这个村庄,踏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弓弩,看到严阵以待的密密麻麻的骑兵,领头的都头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们抛下武器,投降了,然后便变成了一个粽子,被扔在了这里。
第一个都失陷三个时辰之后,第二个都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这个村子距离保康县城只有五十里,若在平时,也不算太远,但在现在这样大雪漫天的时候,五十里就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了,大雪阻隔了大道,也阻隔了消息的传递。五百扶风骑兵,一千扶风步卒,于昨天抵达这里之后,便迅速控制了整个村子,断绝了这个村子与外面的任何联系。
天已经快要黑了。该到出发的时候了,留在这里的三个首领却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争执。
“这些人不能留,全都杀了!”公孙义道。“我们没有必要浪费兵力来看守他们。”
公孙义要的是胜利,干净利落的胜利,用胜利来获得征东将军高远的青睐,从而为自己争取一个如锦的前程,这些敌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功劳就是用敌人的人头堆集起来的,敌人的人头越多,便越能体现自己的武勇。
但是唐明和王义不同意。
“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们不需要留下多少人来看守他们。”唐明道:“要知道,将军大人要拿下保康,可不是为了抢掠一把就走的,保康县会成为我们的领地,那么,这些人也将成为将军的子民,这些人将来说不定就会成为我们的战友。”
王义话不多。但却毫不保留地支持唐明的意见,公孙义拗不过两人,更何况,他也无意与他们争执,这两人毕竟是燕人,往深一步说。他们在上头的眼中,肯定比自己更值得信任。
“好吧,既然二位想要留下他们的性命,便请留下步卒看守吧,我这麾下五百骑兵,却是不能留在这里的。”他道。
“没问题,我这个营留下五十人看守他们。这些俘虏,包括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已经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了。”唐明道,唤来一个都头,叮嘱了几句,那名都头点头而去。
“我们也该出发了!”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那无穷无尽的雪花飘飘洒洒,“天气不好。我们得提前出发,才能在预定的时候赶到保康城下。”公孙义虽然觉得分出几十名好手完全是多余的,要知道此刻在保康城,可有一千河间郡兵,与保康县兵不同,这些人可都是精锐的好手。
在飘飘洒洒的大雪之中,这一千五百人离开了藏了近两天的村庄。开始向着保康县城前进,原本被大雪覆盖的道路,顷刻之间便变成了带着黄黑之色的泥浆。
保康北城,虎头心里有些焦灼。所有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就是行动。致于行动的效果如何,他心中并没有底,此刻,便只有向老天爷祈祷,一切都按着他的想法来,出现任何的问题,都有可能让这次行动失败,譬如夺取城门失败,贺兰教头失手,又或者城外军队没有按时抵达,纵使他们夺下城门,但在接下来对手的反击之中又失手等等,运气,在这个时候,是很重要的。
手底下十几个兄弟都分派下去了,片刻之后,这片流民营地,便会变成一片火海,而战斗,却将在城门口展开。
他盘坐在地面的草堆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再吸一口,再吐出,如是三次,虎头霍地站了起来,一脚将面前燃烧着的柴禾踢得四散飞出,落在窝棚四处,将窝棚点燃,站在火中,看着火舌卷出,虎头脸上的犹豫,担心,顷刻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虎头站在已经变成一个火堆般的窝棚之外,冷眼看着这处流民营,十几处火头在这里被点燃之后,顷刻之间便燃烧了起来,惊呼声,嘶喊声,脚步声,在流民营中四处响起,而这些燃烧的火头还在不断地增多,眼看着那些火头渐渐地连成一片,虎头嘴角一咧,露出了一点笑容,这火是无法扑灭了,接下来,就是要带着人往北城门那边跑了。
步兵趴在冰冷的屋顶脊之上,身下,是厚厚的积雪,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院落,仔细分辩着他的目标在哪里,这间该死的院子太大了,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确定贺兰教头到底在哪里,他只能继续这样趴在屋顶之上,等待着变故发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找到他的目标。
郑爽终于摆脱了吴慈安的纠缠,三步并做两步向着后院奔去,一路之上,想着那掠来的女子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便觉得下腹一阵阵火热起来,那破烂炮子覆盖着的雪白胴体,马上就要在自己的身下扭动"shen yin"了,一时之间,倒是觉得浑身热血都向脑子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