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战事的整体布局,别说曾宪一并不知情,便是那霸这样的高级将领,也是一头雾水,与曾宪一一样,对于叶真的布署同样也是不满,他现在麾下有五千余兵,加上曾宪一手里的三千,在安陆,新会,他们足足有八千虎贲之士,完全可以与孔德在安陆进行一场攻防大战,虽然孔德手中的军队是他们的数倍之多,但征东军可有城墙依托。不见得就会输给对方。
与曾宪一闷头服从命令不同,那霸的资格更老,他已经多次向叶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求增援安陆,保卫安陆的矿区,起先叶真还给他发来一切听从命令的公文,虽然没有解释原因,但语气还算温和,但最后估计实在是不耐烦了,随同公文一齐到来的,竟然还有司令部的军法官。
这一下那霸可就蔫了,即便在征东军的资格说起来比叶真要老,但叶真的级别比他高,后台比他硬,他只能咽下这口气,一面布署新会的防守,一面安排撤往吕梁山的通道,还要分心准备人手接应到时候从安陆即将撤出来的曾宪一,忙得四脚朝天,那个军法官并不干涉那霸的军事命令,但却跟一个乌眼鸡似的,整天盯着那霸,让那霸郁闷不已,老子是心里不服,但也不致于违反军令吧。
五天之后,那霸派出的接应部队,与曾宪一撤出来的军队交相掩护,一路退到了新会,此时曾宪一军中还保持着战斗力的士兵超过三千,安陆一战,伤亡千余,但死亡的只有五百余人,并没有伤筋动骨,对于目前这个局面,这两人都是长吁短叹。特别是曾宪一,这是他加入征东军之后的第一场大战,立功心切的他,却不得不丢城失土,而且还在是这样的形式之下,让他更加郁闷。
在新会抵挡十天到半个月,具体时间由中央集团军司令部根据战局下达命令,当新的公文抵达新会之后,那霸愤怒地将命令扔到了地上,他娘的。这是打得什么仗?
那个叫阎先的军法官,不声不响的将被扔到地上的公文捡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又工整地放在了那霸的公案之上,然后垂手退到一边,看得那霸几乎要跳将起来,他娘的,军法司出来的,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真是不知道曹天赐那张死人脸是如何将这些人弄成跟他一个模样的。
“老曾,咱们议议吧,这仗他娘的怎么打?”
“怎么打?好打!”曾宪一有气无力地道:“如果不是司令官的命令,咱们在这里守上一年半载也没有问题。现在不过十天半月而已,司令官干什么啊,这算是诱敌深入么?将孔德的部队拉得隔渔阳郡越来越远,要是咱们退到吕梁山区。你说孔德会不会跟上来?”
“说不定,那小子也许就是想拿下安陆,然后将我们驱逐到吕梁山中去当土匪。”那霸捶着大案。“这到底是在玩那样?”
“不用想那么多了,还得小心孔德派出人手去截断我们的退路,到时候咱们如果不能按时退走,那也算是违反了军令吧!”曾宪一瞟了阎先一眼,没好气地道。
“行吧,你在安陆打了十来天,也累了,便先休息一下,顺便将孔德那龟孙子派出来的偏师清理一下,我在正面堵截他的大部队。”那霸挥挥手,道。
就在这头两员大将怨声载道的时候,河间郡叶真的司令部,梅华与吴涯两人再一次奉命到司令部报道,两人乌眼鸡似的自大营出发开始便一直斗嘴,这数个月以来,两人在驻地练兵,每一月较量一次,却是有输有赢,吴涯在梅花的大营外大叫过姐夫我服了,梅华也在吴涯的全体官兵面前吼着吴老大,我服气了。你来我往之下,两人终是没有分出胜负,但这两个营的战斗力倒是直线飙升,不管是那一个营的兵,看着自己的长官们因为打输了而向对方低头认输,都是气得嗷嗷直叫,倒是为下一次有胜利憋了一口大气。
“小子,明天又是比试日,瞧姐夫这一次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一边跨进了司令部的大门,梅华一边恶狠狠地道。
“哼哼,看老大明天教你怎么打仗,五战三胜,明天就是决战日,这老大,老子当定了。”
“想当老大,哈哈,等老子回去跟你姐姐告一状,就说你想骑到她头上去呢!”梅华阴笑。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男人,没有担当,就知道躲在女人裙子后头。”吴涯讥笑,“那是我亲姐姐,自然帮着我。”
“我靠,你亲姐姐那是我女人,肯定帮我。”梅华哼了一声,突然怒了起来,“什么叫躲在女人裙子后头。”
两人互相挥动着拳头,似乎下一刻便要互殴了,惹得司令部来来往往的军人们一个个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敢在这里斗殴,当真是屁股痒痒啊。一些好事儿的,甚至盼着两人干起来,这里的纪律太严格了,难得地看到两个活宝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然后被拖到院子里干屁股。
“你们两个,还真是精力旺盛嘛!”前方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怒目互瞪的梅华与吴涯两人却似触电一般地同时转头,在议事堂的门口,一个彪形大汉抱着膀子,靠在门边,正斜着眼睛看着两人。
“大傻连长!”两人又惊又喜,异口同声大叫起来,同时迈开步子,几步便窜到了杨大傻的面前,啪的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