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无数火把映照之下向着界头铺军寨冲来的骑兵以及在后方那面飘扬的大旗.
"果然有宫卫军压阵!"叶枫眉头微皱,"宇文?莫非是在河套被条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家伙?居然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莫非我们好欺负不成么?"
"哪咱们也将他打一个屁滚尿流,咱们东方集团军可不比河套的那些家伙差!"身边一个军官提着一柄弩,冷然道.
叶枫嘴角上翘,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格外冷了一些.
界头铺附近并没有什么制高点,像军寨这个大约数十米的小山包就已经是这里最佳的地界了,坡度也很缓和,对于全速冲刺的骑兵来说,简直不能算是障碍,稍一加速,就能仰攻而上,不过征东军的扎营习惯,并不仅仅只是栅栏而已,征东军也不靠这些栅栏来作为防守利器,相反,有时候,这些栅栏反而是引诱对手的一个诱饵.
在栅栏的前方和后方,征东军都会挖掘深浅不一的壕沟,有时候这些壕沟是明显的,但有时候,挖掘出这些壕沟之后,上面会做出一些伪装,如果敌人不清楚这件事情的话,还没有接触到栅栏,便会吃上一次大亏.
而如果对手有本事攻破征东军的这一道防守,迫使征东军收缩的话,那么在栅栏之后,会有第二道壕沟,防守时,征东军在上面铺上木板,收缩防守时,这些木板便被扔进壕沟之中,冲进来的敌人猝不及防之下,便又会上第二次当.
界头铺军寨,便是征东军这种典型的布营方式。而与以前不同的时,在壕沟之前,这里还有更进一步的陷阱。,这个玩意儿便被军方充分地运用了起来。在黑夜之中,用来阴人,特别是高速冲刺的骑兵,绝对是不二法宝.
界头铺军寨之内,所有士兵都安静地盯着那些冲过来的,如同海潮一般的骑兵,这个营中没有一个新兵,全都是抽调过来的老卒。人人都是经验老到的战场好手,对于这种看着极其骇人的冲击,他们早已过了战战兢兢的年代,每一个人都放松地立在哪里,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手.
距离栅栏四百步,数十台床弩开始分轮发射,床弩由于射速太慢,对于骑兵来说,如果齐射的话,一次性的射击并不能取得太大的战功。他的作用,更大的在于威慑,这种玩意儿。但凡你碰上一点边边儿,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叶枫将数十台床弩全都布置在两翼,而在正面留出了一个偌大的空当,床弩每三台一个批次,能取得更大的战果当然更好,但叶枫所希望的却是他造成的惊慌和恐惧.
只要床弩的怒啸之声还在战场之上回荡,对手便会战战兢兢.
床弩不停地啸叫着,将两翼的骑兵向中间的空当区域不断地逼近,本来拉得较开的阵型挤得越来越紧。叶枫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笑容,他要的就是他们向中间靠拢.
"弩!"他低沉地道.
"弩!"身边的军官大声吼道.
"弩!"成百上千的士兵在这一刻同声大吼.
伴随着这吼声。队伍正后方,数百柄臂张弩同时斜斜向上。勾动板扣,嗡嗡声中,数百支弩箭飞上天空,下一刻,,当即将这一片区域的骑兵一扫而空.
与床弩比起来,这种对密集队形队伍的积中攒射,效果更佳,战果亦更大.
东胡骑兵一开战便陷入到了一个怪圈之中,向两翼扩散,那不停响起的床弩之声,着实让人心慌意乱,而向中间集中,便又会遇到这种有预谋的集中打击.
只有一条路,向前,向前,越过床弩与臂张弩的射击区域,进入百步之内,这两件武器便将失去效用,而也正好进入骑兵们手中骑弓的射程,那是,将是他们展显自己骑射功夫的时间.
忍受着这数百米冲击的伤亡,东胡骑兵们已经散开了队形,比起让臂张弩来攒射,还不如来搏一搏自己的运气好,,当臂弩弩强劲的弩箭射来之时,手中的弯刀根本无法格开,而身上所披的软甲在他们面前,与纸糊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两百步的射击区域内,东胡骑兵付了近百骑兵的代价,终于冲进了对方弓弩的射击死角,伏低身子的东胡骑兵纷纷挺直了胸膛,在马上弯弓搭箭,向着栅栏之后,黑压压的征东军士兵瞄准.
但在下一刻,,一根根横亘在地上约半尺高的长长的铁丝,就像一根根的绊马索,将战马绊翻在地,这些铁丝在草从之中穿行,在黑夜之中,如果你不用心察看,也很难看清这些极细的铁丝,更何况此时他们还在高速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