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左岸的失败是投机取巧,而征东军则展现了他们的狡滑尤为胜之,而霍思安的强攻失败,则让征东军又表演了他们的近身肉搏的不凡功力,连接两战,皆以齐军的失败而告终,特别是第二战,征东军左右两翼各自出动了千人不到,便生生地杀退了霍思安数千人的进攻,便由不得田单不重视了.
事实好像与他的猜测并不符合,这支所谓的新编第一军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田单大为震惊,当霍思安发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他亦从大本营之中赶到了前线,他要亲自看一看对面这支军队的能力.
主帅亲临,霍思安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没有一丁点的轻视,就如同田单所设想的那样,以堂堂正正之师,从正面碾压,平推.
看似笨拙,但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崤山关征东军守军在轻松地获得了两场胜利之后,终于迎来了硬仗.
床弩呼啸着对射,一辆辆的蒙冲车被射垮,火箭飞舞,战场之上,四处燃起熊熊大火,齐军将一坛坛的油脂射进堡垒群之中,然后用火箭点燃,而征东军也采取着一样的策略,以火箭引燃油脂,焚烧着对面的蒙冲车,重盾阵地.
战场之上,焦糊的气味,肉香的气味,夹杂着一声声垂死的惨叫,冲锋的呐喊,汇集成一副副阿修罗地狱的情景再现.
李善举着一面重盾,从征东军两翼之间直直地杀了进去,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齐军终于杀进了堡垒群之中,身后大营之中,因为他们的突破而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那就鼓励,也是摧促.
但突进去的李善却绝对没有一点点的欣喜,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从先前的一面受敌,突然变成了三面受敌,虽然他摧毁了对方的第一道胸墙,但那些连接堡垒的胸墙一道接着一道,似乎永无穷尽,突进来的片刻功夫,来自三面的攻击便不约而同一齐而至.
霎那之间。,他努力地指挥着部下,想用重盾将士卒们都掩护起来,但无论如何努力,也做不到这一点,失去了重盾的掩护,面临着三面攻击的齐军,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对方的弩箭之下.
"退,退出去!"李善绝望地大叫着。再不做出决断,别说前进一步,就是后退也没有可能了.
看到李善狼狈地退出了刚刚破开的区域,。除开刚刚李善取得的那一点点成绩,竟是无一能再前进一步.
"鸣金,收兵吧!"田单脸上看不出喜怒,但霍思安却能从这淡淡的语句之中听出他的不满。心中不由抖了一下.
齐军开始撤退,崔呈秀立时率部冲出了胸墙,开始反向逆袭。在另一侧的高成栋也同样如此,但这一次,他们却吃了一个亏,齐军在撤退的时候,看似乱哄哄的后军被崔呈秀杀得四散逃亡之后,露出来的却不是敌人主力的屁股,而是一个严阵以待的口袋阵,崔呈秀一个不防,前队便被卷了进去.
见势不妙的崔呈秀飞快后退,但前队的上百人,却被敌军包围的严严实实,内里喊杀不断,但崔呈秀却无力救援,退回防线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百多名战士独自在内里拼杀,渐渐的喊杀声渐息,一切归入了平静.
齐军风一般的退走,留下了满地的双方战死者的遗体.
"李善,你来说说对方阵地内部的情形."大帐之内,气氛有些凝固,田单盯着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的李善,问道.
李善走上前来,躬身行了一礼:"相爷,对方的防御阵形决不是我们在外部所看到的那样,他们所设置的这个防守阵形环环相扣,互相掩护,没有死角,末将冲进去之后,立即便遭受到了来自三面的攻击."
田单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说,对方的防线并不是单线?"
"是的,相爷,末将认为,对方是有意放我们突破一段冲进去,然后利用这种防守,大量地杀伤我们的士卒,所以,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