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远手中接过卷宗,细细地看了一遍,蒋家权脸上亦是露出讶异的神情,"田单在齐国国内一手遮天,连齐王都成了摆设,齐国上下,,田家二子之间自然也是互相较劲,谁不想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人呢?从先前看来,老大田远程是占了上风的,不但在国内得到了广泛的支持,,但观此次的决断,此子也不容小觑啊!当断则断,敢行别人不敢为之事,当为枭雄也."
高远若有所思地听着蒋家权分析着齐国国内的局势,手指之间一道白光缭绕,那薄如蝉翼的小刀灵活地在指间转动着."蒋先生,田富程现在麾下还有三万余人,我估摸着他回到田河之后,定然也会将天河的汪沛也裹协回去,如此一来,他便有六七万大军,这股军队回到齐国,只怕那田远程毫无抵抗之力,田富程上位,那我们先前的那一翻打算可就要落空了,想来田富程是决然不想让田单回去的,他只怕恨不得我们将田单宰了才快活呢!"
"的确是这样."蒋家权点头赞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场大仗就算在军事上赢了,但在经济上却是大亏特亏,如果没有补益,后遗症只怕会让我头痛无比,而且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战略布局啊!"
高远一挥手,夺的一声,小刀自手中飞出,准确地插在挂在一边的地图之上代表着齐国的国都临淄的那座小城,"那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都督现在有什么办法?"蒋家权问道.
"田富程行此事。主要便是一个出其不意,他一定会封锁所有往齐国的消息通道,让田远程蒙在鼓里。只到他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国境之内,那时候田远程措手不及。无法作出相应的反应,,那田远程既然深得田单欣同,想来也不是一个笨物,只要应对得当,田富程便不那么容易得逞."高远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他们两兄弟在齐国之内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于我们都是好消息啊!"蒋家权眼睛一亮.
"当然不能让他们分出胜负."高远冷笑起来,"只有两个人僵持住,我们才有更大的利益可徒,到了那个时候,田远程希望我们将田单放回去,利用田单的声望来收拾田富程,而田富程呢,自然希望我们永远扣留着田单,咱们两头敲竹杠,!"
听到高远的分析。蒋家权亦是大笑起来,",目前可不还拥兵七八万。尚不是我们的阶下囚呢!"
"离我们的阶下囚亦只有一步之遥矣!"高远道:"这可是我们要拿来换大笔银钱的家伙,万万不能让他生出什么事来."
"田单的阵地布置得纵然再好,但七万人可是要吃饭的,现在田富程已去,田单外援断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们慢慢地来磨他们吧."
征东军的确不急了,现在的田单数万大军被困在长寿县城这附近数十里范围之内。在他们的周围,十数万征东军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更包括数万骑兵,别说田单不大可能能冲出重围。就算冲出来了,又如何应对那些骑兵们的追击?
征东军难得地遇上了一个精通阵地防守的军队和统帅,又是在这样一种绝地之中,自然要好好地利用起来,,,让高远亦是拍案叫绝.
辽西这边正磨刀霍霍,关上门准备痛打上门的野狗,而在河间郡,由霍思危率领的一万齐军与那霸的五千征东军亦正在对峙当中.
河间归属征东府较早,在这片地域之上,征东府的统治基础已经深入每一个角落,同样的,预备兵役制度也在这里生根开花,虽然那霸只有五千正规部队,但在乡间,在田野,在山里,有着无数的民团在一些退役老兵的带领之下,展开对齐军的骚扰作战,或袭击粮道,或设伏付击斥候以及小股的齐军,这些针对性极强的小打小闹虽然不会伤了齐军的元气,却也让齐军士气低落,随时随地都得担心自己的安危,亦让霍思危头痛不已,到最后,士卒不上一百,基本不会出去.
田单希望霍思危能够从河间打开另一条通道,但霍思危却在河间陷入到了全民作战的汪洋大海之中,举步维艰,对面的那霸,却战却退,一路退向河间郡城,看起来霍思危节节取得胜利,但身为大将的霍思危心中清楚,对方不是败退,而是在有计划的一步步后撤,自己每前进一步,都是在向游涡中心踏出一步,愈向前,阻力愈大,而自己遇到的困难也会愈多.
是向前,还是就此止步,等待田相那边进一步的命令,霍思危有些彷徨,毕竟自己只是一只偏师,手里只有万余兵马,很难对河间实施普通的占领和攻击.
霍思危终于等到了田单的命令,但当他看到那个浑身伤痕累累,衣裳褴褛有如乞丐的信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听着信使带着绝望口吻的叙述,看着田单那封几乎是孤独一掷的命令,霍思危几欲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