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说王剪不会是黑衣大食的对手?”孙晓惊道。
“黑衣大食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以王剪现在的实力,只怕很难长期抵挡的,终有求到我们的一天。”高远笑道。“算了,不说这事儿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辽东三郡的确发展很快,但也有很多问题啊,今天听了毛德旺的述职,我发现他并没有关注到这些事情啊!”
“王上是说哪一件事?臣也并不清楚啊!”孙晓挺直了身子。
“你大多时间都在大雁郡,管理辽东三郡也都是文牍往来,不清楚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毛德旺应当知道,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将这当一回事儿,辽宁郡矿山众多,但凡矿井矿山,什么是最多的?”
孙晓想了一下,片 放之后悚然而惊,“人,当然是人最多。”
“对,人最多,而且都是身强力壮之人,一旦有事,就绝不是小事。”高远看着孙晓,道。
孙晓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王上,在我们大汉治下,岂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哪有怎么说得准?你要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人想闹事,而是会被逼着闹事。”高远站了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天赐那里有不少这样的情报,这里很多的矿山老板可不太厚道呢,这里天高王远啊,规矩在有些地方并不见得就会被所有人所遵守,仗着信息不通,凭着这里识字的人少,有见识的人不多,违法的事情,做得是数不胜数,私自拘役工人,甚至贩卖人口为苦工的事情都是有的。至于工钱,嘿嘿,仅仅能容人糊口而已,饿不死人罢了。孙晓,你看到这辽宁郡的迅即发展,煌煌盛世之象,下头可也埋着不少人的血泪呢!”
孙晓霍地站了起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毛德旺难辞其咎。”
高远摆了摆手,“坐下,总体来说,毛德旺还是功大过的,辽宁郡他治理得还是不错,我之所以没有当着他的面亲自说,便是给他这个面子,你下去之后好好跟他谈一谈,政绩是需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让他治下的子民过得更好,这个轻重他要拈得清才好。”
“我明白了,只怕不仅仅是辽宁郡一地的问题,王上,在东都护府撤消之前,我还得做一番恶人才行。”孙晓喘着粗气道,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别说这一个个的郡守跑不脱,便是他这个都护又怎么能没有责任?自己担任东都护府都府多年,向来功绩累累,他可不想在即将离任之际,却给档案之上抹上黑黑的一笔。
“混帐东西!赚钱真是黑了心了。”末了,孙晓还是忍不住痛骂了一句。
“用不着这么激动,在蓟城的时候,我曾跟菁儿说过,即便阳光再灿烂,也有他照不到的阴影,看问题还是要从大面上来看的,有问题我们便解决问题好了,现在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将本来安稳的局面又弄乱了。”高远道。
“是,王上,看来我这性子还得磨一磨,一听这样的事情,便不免心生痛恨。”孙晓道。
“哪是因为我们都出身贫苦,知道底层生活的不易,所以听到这样的事情,不免感同身受,所以愤怒不已,可再往后,我们的下一代,他们还会有这样的感受吗?”高远摇摇头,“不会有,因为他们没有这种体会,讲一个笑话你听吧,说是古代有一位少年国王,一次出巡之时,看到他的国民面黄肌瘦,便问身边的侍从,他们为什么长成这个样子呢?他的侍从告诉他,因为这些人没有饭吃,饿的。这位少年国王很是奇怪,反问道,为什么他们不吃肉呢?”
听着这个笑话,孙晓却没有笑,他自然能品出这其中的深意。
“所以现在我想得最多的是,便是尽可能多地完善我们的律法,将我们的官僚集团分成几个相互制衡的系统,尽可能地能做到相互监督,尽量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首辅将会选举产生,每一位首辅最多连任两届?”孙晓问道。
“对,将来王有可能是昏君,但他不会拥有太多直接的权力,首辅也可能是个平庸之辈,但他最多平庸十年,我们大汉不会这么背运,每一个王都是昏君,每一位首辅都是平庸之人吧?”高远笑道。
孙晓这才被高远真得逗笑了。
“明天我找毛德旺好好谈谈,今天也不早了,王上今天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孙晓站了起来,告辞道。
“行,明天我还想去看看大连的船厂,你和毛德旺就不要跟着了。”高远笑道。
孙晓刚刚转身,门外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曹天赐一头闯了进来,“王上,出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