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长叹一声:“好孩子,有些道理你现在可能不懂,以后就会明白了。师父是带艺来的武当,当年被仇家追杀,万不得已才上的山,当时师父在路上还捡到了你,一起带上了武当。”
“师公当年肯收留师父,师父自是感激不尽,而且还留下了作为婴儿的你,当了武当的大师兄,这已经是坏了规矩的事。对咱们来说,武当为我们遮风挡雨十几年,早已经是我们的家了。但我们并不是这个家绝对的主人,凡事还是要听家长的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些往事李沧行都明白,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师父,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
“师公今天的话,有一大半是说给师叔师伯们听的,从今以后,你的紫光师伯是掌门,黑石师伯负责门派的戒律处罚,师父我则主要负责弟子的日常训练。”
“当今的武林并不平静,魔教乃是我武当以至于整个武林正派的百年大敌,锦衣卫也对我派有敌意,名门正派中想挑战我武当领袖地位的更是不在少数,我武当适逢掌门交接,属多事之秋。”
“这种情况下我们武当内部更要团结,个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个家不能受损害。不然哪天武当没了,天下之大,你我师徒又能去哪里?”
李沧行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师父您不用说了,徒儿明白。以后徒儿会事事让着徐师弟的,不会再给师父添麻烦,也不会惹得师公师伯们不开心。”
澄光满意地拍了拍李沧行的头,道:“乖徒儿。来,隔了这么久,该饿了吧,吃点东西。”说着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个食盒。
李沧行爬了一晚上的山,这时已近正午,昨天晚上的那顿大餐早已经消耗掉了,顿觉腹中饥饿,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昨天剩下的鸡肉猪肉,立马高兴地就着两个馒头吃了起来,而澄光则慈爱地抚着他的背,不停地嘱咐他慢点吃,别噎着。
吃完饭后,澄光又笑着对李沧行道:“沧行,你看这是什么?”
李沧行定晴一看,居然是个蛋黄月饼,大喜之下问道:“师父,您这是?”
“这是昨天为师领的月饼,知道你也喜欢吃这蛋黄馅的,就拿来给你。”澄光笑着把月饼递了过来。
李沧行接过月饼,喜极而泣:“师父,我……”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成天哭鼻子,今天师父在,你就尽情地哭,以后可不许这么丢人啊。师父要走了,这几天每天会有人送饭的,你思过之余,功夫也别落下,绕指柔剑法这几天是练不成了,下山后为师还要检验你的绵掌有没有长进呢。”澄光又恢复了平时的严厉,正色道。
“是。”李沧行坚定地点了点头。
澄光又叮嘱了几句,便飘然下山而去。
李沧行心结既解,这几日练功反而更有动力,内力也有所增长,居然在第二日晚间又冲开了阴维脉的一个穴道。
这几日是几位小师叔于中午轮流送饭。到了第三日正午,李沧行练完了绵掌后,正擦了擦汗,准备吃掉昨天剩下的那个馒头。
此时李沧行突然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在叫他:“大师兄,我来看你咯。”
李沧行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只见一张脸,两根大黄牙自下而上地从嘴里龇出,两眼翻着眼白,而红红地眼睑翻在外面,脸上是青一块黄一块的,左脸大,右脸小,舌头歪歪地从嘴里伸出,三分象人,倒是有七分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