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天狼已经跟着林武星和一众喽罗们回到了羊房堡,这里乃是一处典型的土匪山寨,建在东城边的羊房山上,上山寨的通路只有前山的一条羊肠小道,宽不过二人并行,山寨顺着这条小道设了三道卡,每道卡都筑着两丈高的寨墙,上面来回有喽罗巡视,看这些喽罗多半挎弓持叉,看起来象是山中的猎户,只是一个个虽然孔无有力,却全无气息,看起来并非武林高手。
天狼这一路走来,总算明白了为啥这羊房堡能撑到现在还没给白莲教吞并或者是给官军剿灭,除了地理位置不太重要外,极为险要的地形是主要原因,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是这种防御对于战斗力极弱的官军应该是足足有余,若是碰到大批高手以轻功在夜间突袭,只怕仍然无法抵挡。
天狼知道武当山的防御是有着各种明暗哨,还有机关消息的,虽然地势没有这里险要,但各种厉害的机关埋伏,足以把夜探武当的高手打成肉泥,或者是射成刺猬,但这种机关他在羊房堡没有看到,这里只是个标准的土匪山寨,看起来近在眼前的白莲教突袭,他们是很难抵挡了。
薛平被林武星逼着背了三个锅回山,两个小喽罗陪着,或者监视着他,三个人一直拖在了后面,天狼虽然没有看到薛平的样子,但能想象得出他是如此哭丧着脸,咬牙切齿地大骂着自己,林武星是他不敢得罪的,所以他肯定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回山后也一定会想办法杀自己报仇,如何能不露武功地做掉此人,天狼一路都在想一个办法。
这一路上,其他新人看着天狼的眼神里多是敬佩与羡慕,而那些满眼都是嫉妒的喽罗们也都不敢象薛平那样地再小看天狼。至少面子上都对天狼客客气气的,还有个长得短小精悍,一脸媚态的喽罗,名叫李三根儿的。这一路都主动跟天狼拉起了家常,问东问西的。
这李三根儿上山也就两个月,也是前一阵从晋南运城一带逃荒过来的,跟天狼这伙儿人一样,同样是喝了粥后上山当苦力,听他说上了山后就是得卖力修寨墙,本来山上只有顶部的那处山寨,这两个月才在山道上又加了三道哨卡,甚至路过第二道哨卡的时候,李三根儿还骄傲地指着哨卡右侧的那一排木桩子。说那可是他修的呢。
李三根儿还说他是木工出身,大头领立地太岁杨春看他木工活儿做得不错,人也挺机灵,就免了他劳役的差事,让他当了一个小头目。带着十几个人修哨卡,等这第二哨卡修完后,李三根儿也正式转成了杨春手下直属卫队的一个小队长,还是管着原来的那十几号人。
天狼听得挺奇怪,问道:“你们也不过才上山几天,又不会什么武功,怎么就当上大头领的直属卫队了?还是小头目?”
李三根儿看了一眼周围。故意拖慢了脚步,等前面的人都离得远了点,才低声道:“兄弟,我看你新来,却得到了三当家的赏识,这才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啊。这山寨上的三个当家虽然结了兄弟,但相互间关系不是太好,也都有自己手下的一帮人。”
“象那个打你的薛平,就是二当家的手下,本来是想找些机灵点的人直接给二当家使唤的。却不知三当家怎么想的,自己今天上午下山到了那个粥厂,直接就把你抢到他手下啦。”
天狼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但他的脸上却装得神色一变:“啊呀,这么说我不知不觉已经得罪了二当家了,今天三当家打了薛平,那二当家为了出这口气肯定也要找我麻烦的,三根儿啊,你可得帮我想个办法,我可不想死。”
李三根儿神秘地笑了笑:“应该不至于,二当家这个人比较阴,喜怒不怎么看得出来,据我的观察,他好象想联手三当家,先夺了大当家的位置,而且现在白莲教大敌当前,三个当家间是战是和意见也没统一,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所以老弟大可以放心,二当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你,因为那会结怨三当家。”
天狼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又抓了抓头:“白莲教?怎么我们山寨跟白莲教结上仇了呀?这点我还真不知道呢。”
李三根儿叹了口气:“兄弟,不瞒你说,要是早知道这羊房堡招人是因为得罪了白莲教,需要多拉些人防守,我就是饿死也不会上山啊,听说是白莲教三个月前给山寨下了白莲令,限三个月内投降,作为白莲教属下的一个分寨,由白莲教派寨主,三个当家的各降一级留任。结果二当家同意,三当家和大当家坚决不肯,最后还是一致决定不投降,全力对付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