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抿嘴一笑:“看来这些文人也跟我们武林一样,对天下的才子都得了如指掌,可是我们武林人士要是功夫高一点,就能置人于死地,可是他们文人不至于这样吧,不是一直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
天狼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所以一般这些大臣,都想提拔自己看中的才子,而这些人往往在中榜之后就要找这些重臣们拜师,以为门生,可是我刚才说的那种约定门生,就是比这种中榜前的门生更厉害的一种方式,他们往往是天下闻名的才子,看中的也是前三名殿试之位,而这些人,往往会在考试之前就和当朝重臣建立联系,约为师生。”
屈彩凤的神色微微一变:“就是说这些重臣会提前把考题泄露给这样的门生了?这不还是搞鬼嘛。”
天狼摇了摇头:“不,不必给他们试题,但这些人往往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写的文章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打个比方,你我用的是天狼刀法,和武当的两仪剑法就明显不是一个路子,武学大家一看就能看出来。科举无非就是看文章的水平,这些人的文章一眼就能看出来,加之本身就是才华横溢,重臣们如果是自己当主考官,一眼就能挑出这样的卷子,推到三甲之位。”
屈彩凤长出一口气:“想不到这科举制度,也跟比武一样,多的是搞鬼的办法,你说的那些门生。约定门生什么的,就是结党营私的最好办法。怪不得严嵩能有这么大的势力,想必那些党羽在考进士的时候,就成了他的门生了。”
天狼正色道:“严嵩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般内阁大学士也都是五六十岁就要告老还乡,而他却能在朝堂上一呆就是三四十年,中间做过几任主考官,门生弟子满天下,那个湖广布政使刘东林。按察使何书全,都是考上进士后再投入他门下的,算不得核心成員,但跟他也有师徒名份,大概严嵩觉得这里靠近巫山派,怕你会找这两个人的麻烦,所以才特地找了魔教的人加强防护。唯恐这些人为官几年向他行贿的证据落在我们的手上。”
屈彩凤点了点头:“是的,这些人既然是他的门生,被他大力提携,捞到的好处也少不了他的,刚才刘师兄说过,那个刘东林还把贪得的十万两银子直接送往了严嵩的老家。想必就是为此。”
天狼笑道:“这就是我们要来这里做的事情,当年仇鸾投靠严嵩,认老贼当干爹的时候,曾经见过刘东林和何书全二人刚刚从老贼那里出来,所为何事不言自明。所以他第一个就要我们查到这二人的底细,有了一个严嵩举荐提拔的官員在下面违法乱纪的证据。仇鸾就有了在朝堂上死掐严嵩的武器了。”
屈彩凤眉头一皱:“要是这么容易的话,这些年来其他的那些清流派大臣为何不做?却要仇鸾这个坏蛋干这事?再说仇鸾自己不也是个大贪官吗,还勾结蒙古人呢,严嵩如果想找他的麻烦,只怕更容易吧。”
天狼哈哈一笑:“屈姑娘,我以前跟你说过,仇鸾本人也是严嵩所举荐过的,现在严嵩还不好撕破脸跟他做对,不然也会牵连到自己,但仇鸾的野心大得很,他看上了严嵩的那个位子,不打倒了严嵩,自己也坐不上去的。清流派的大臣自从夏言死后,现在暂时不敢和严嵩正面对抗,有仇鸾和严嵩互掐,他们高兴得很呢,不管谁胜谁败,严党都会有不少官員落马,到时候这些空出的位子都会给他们得了去。”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一个个都是老奸巨滑,自私自利的家伙,跟他们所支持的那些伏魔盟伪君子们一样。”
天狼干咳了一下:“好了,不谈伏魔盟,现在只说刘东林的事情,屈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屈彩凤秀眉一蹙:“说不得,只好硬闯了,幸亏你提前作了准备,我们二人如果使出两仪剑法的话,那只会给别人当成是徐林宗与沐兰湘,只是日月教与我们毕竟合作多年,我也不太想痛下杀手。”
天狼突然看着屈彩凤,沉吟不语,屈彩凤给他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上次山洞里被天狼抱过以后,两人之间或多或少地有了些说不清的隔阂,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对方的过多接触,象天狼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看,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屈彩凤扭过了头,轻声道:“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