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从混战的人群中一眼望去,只见刚才还站在高坡上的施文六那个肥胖的身形这会儿突然不见了,他的心一沉,这家伙一定是见势不妙准备开溜了,再也顾不得这里的倭寇,双足一动,直接从打斗的人群头顶处飞过,大鸟一般的身形一下子飞出了二十多步,落到了倭寇们的后面。
一个拖在最后的倭寇这时候还没给义乌乡民们缠上,嘴里怪叫着,提刀向着天狼冲过来,天狼根本懒得理他,在空中的时候手里从怀中摸出一枚钢镖,头也不回,顺着来袭刀气的方向就向后掷出,那倭寇只觉眼前一花,脑门上便给一枚钢镖生生钉住,顿时倒地身亡。
天狼马不停蹄地向着施文六刚才站的方向奔去,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四五个起落下来,已经奔上了刚才冲击的高岗,站在上面一看,只见十几个护卫正拥着一团肉球似的施文六,向后没命地逃跑,只是因为这施文六身形过于肥胖,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爬。
天狼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施文六不会骑马,今天也没想到会这样惨败。这时候再逃,已经是不可能跑得掉了。
天狼正要向前追击,突然感觉到了山岭上一边的小树林里,突然现出了三股强烈的杀气,他的身形立时不动,握着斩龙刀柄的右手掌心沁出了汗水,因为这次来的三个。都可称绝顶高手,比起刚才自己所杀的那些倭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既然这些人在此出现,一定是敌非友,徐海,毛海峰。上泉信之。一定是这三个家伙!”
天狼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变红,周身的气流也渐渐地运转,红色的气劲扭曲着他身边的空气,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转向了右边,正面地迎向了正从林子里缓步而出的三个人,没错,就是这三个倭寇头子!
右边的一个,是身高九尺。壮如熊罴的毛海峰,比起天狼还要高了半个头。身板更是宽了一截,虎背胸腰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他的强壮,发如乱草,须似钢针,手里拿着一柄沉重的金钢杵,看起来这就是他的兵器。
左边的一个,则是以前天狼交过手的上泉信之,今天他穿了一身红色的倭甲,戴着面当,而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凶狠与残忍,一把精光闪闪的倭刀在他的手中,已经发出了死亡的气息。
而中间的一个,正是那看起来儒雅非常,仍然是一副贵公子打扮的徐海,和左右的两个杀气冲天的同伴不同,他的气场反而是最弱的,只见他负手于背后,也没看到拿着什么武器,摇了摇头,叹道:“天狼,上次在南京我们放了你一马,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相逼?”
天狼冷冷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严世藩告诉你的吗?”
毛海峰粗浑的嗓子里象打雷一样地吼道:“老徐,跟他废话啥呀,并肩子弄死他,给咱兄弟们报仇!”
上泉信之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了!”
徐海微微一笑:“不急,还有时间,杀他之前,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对天狼点了点头:“其实上次你跟我们进兰贵坊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你不是平常人了,也能料到你和你同伴走后一定会跟踪我们,本想在城外解决掉你,可中途却出了些意外,不过这样也好,后来从小阁老那里,我知道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天狼,说实在的,今天的相会,我可是盼望了很久呢。”
天狼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因为想和我相会,而舍弃掉你的那些手下吧,其实我一直很奇怪这个问题,既然你们一早就来了,为何一直不出手呢。”
徐海的嘴角勾了勾:“本就是些从东洋招来的浪人刀客,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再说这回我们的行踪,尤其是跟小阁老见面的事情,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能让这些人消耗掉你这么多的体力,我们当然更有胜算了。”
天狼冷笑道:“怪不得这些东洋人只能当炮灰,而你徐公子却可以一路坐到船主的位置,现在在倭寇中也仅次于汪直呢。不过我看你真正想要的,还是借我的手杀掉这些知情者,不让你们暗会严世藩的事传到萨摩藩的岛津家耳朵里吧。”
徐海的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们和岛津家的事情,与你何干?”
天狼一看徐海的样子,就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心中一动,哈哈大笑:“徐海,你以为严世藩会诚心和你们合作吗?如果真这样的话,他那天就不会把你们支开,和我谈话了。”
徐海也跟着冷笑道:“天狼,不用跟我们玩心计,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但我还是可以回答你,小阁老后来和我们见了面,而且谈得很愉快,我们现在很确定,小阁老跟我们是真心合作。倒是你,阴魂不散地总是找我们麻烦,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图个啥?”
天狼的眼中坚毅的神光一闪:“图啥?图我中华男儿心中的英雄之气,徐海,你也是自幼饱读诗书,当知忠义二字,却甘愿为虎作伥,带着倭寇来烧杀抢掠自己的同胞,内心之中可有一丝良心不安?就不怕死后无颜去面对祖宗吗?”
徐海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厉声道:“国家待我不义 ,我又为何要做大明子民,想我徐海,在明朝的时候也算安份守已,满腹才华,却因为求官无道而只能当一个和尚,若非我跟着叔叔出了海,上了船,哪可能有今天的见识和地位,再说了,我们能逼着无道昏君开海禁,做生意,这是有利于沿海万民的事情,虽然手段一时过激,但也是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善举,有何不能面对列祖列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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