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火光照耀着石缝的内部,进入这道缝后,一下子要比外面狭窄了许多,激烈的水流正面冲击着李沧行的面部,让他很难把眼睛睁到最大,毕竟他这个水性也算是速成,不是象峨眉派姑娘和洞庭帮众那样从小就下江河里摸石捕鱼,甚至可以在水下呼吸换气。
李沧行一边小心地躲避着周围的礁石,一边迎着水流的冲击,尽力地向前划着,这石缝内很奇怪,按说在石缝外的那些寒泉水,都是给吸进这个石缝中的,可是进入石缝内部,却又有一股暗流,不知从何而出,却是要把人生生地向外推去,所以李沧行现在几乎是顶着这股暗流而前,越往前游,这股阻力就越大。
而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开始难以保持一开始的平衡状态了,缝内的宽度也越来越窄,从一开始可以容得两个人并排游过,到现在只能有一个人半人的宽度了,甚至让李沧行动作稍大点,或者一个急流袭来身子不稳,就会碰到一边的锐石,把手脚身体划出道道口子,若非李沧行反应迅速,伤口不深,只怕这会儿整个石缝内都会被他的鲜血所染了。
屈彩凤的声音在李沧行的耳边响起:“沧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石缝之中还有逆流呢?我们进来的时候,水流明明就是向里流的呀。”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一边继续向前,一边回密道:“这是好事,说明前方大概也有一个石缝,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彩凤,我们加把劲。只要再向前游一段,应该就可以找到那个出口啦。”
他一时高兴。一回头,却看到后面的屈彩凤,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看起来状态并不好,而她周身的红气,也是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他心中一惊,游进这石缝里足有小半个时辰了。连水炬都换了一枝,他却一直无暇回头看屈彩凤,却不料她现在已经有点难以为继了。
李沧行连忙回头游了两步,从屈彩凤的手中接过了那只水炬,沉声道:“彩凤,别勉强自己,先上去休息一下,两只水炬我来拿好了。”
屈彩凤紧紧地咬着牙,可以看出。内力并未完全恢复的她,在这冰冷的水潭里,体力和体温都是急剧地下降,现在已经要撑不住了。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就此上岸,因为她也很清楚,一旦上去。再想游回到这里,就会很困难了。
屈彩凤摇了摇头。向着一边的石壁之上,一处没那么尖锐的礁石游去。密道:“沧行,不要管我,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行,你继续向前,关键时候,也许你用着着我。”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的意志极为坚定,打定主意的事情,很难改变,只能点了点头,一个人继续向前游,身后的石缝入口大约已经在三里之外,而前方仍然是迷雾重重,光线越来越暗,水流却是越来越急,不停地有一些冰冷的小水滴,凝成了寒冰珠子,突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打在他的脸上,又冷又痛,可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仍然是瞪着眼睛,鼓着气,奋力划水前行。
石缝内的通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虽然是一条直道,但并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前方,有时候李沧行刚刚上浮几尺,一个激流忽然自上而下,又会把他整个人向下压,有时候他从上向下游,后方也突然会有一阵急流涌动,把他的人猛地向前推几尺,险些能撞上前面的礁石,可谓险恶异常。
李沧行手中的第二个水炬,也用了将近一半了,他的心中暗暗焦急起来,眼看着水炬要用完了,还有第三根水炬在屈彩凤的身上,这时候又不能再回头找她拿,万一水炬用完也不能找到出口,那就只有两眼一摸黑在这里了,而对面的激流现在是忽快忽慢,忽强忽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个出口,又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