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脸色大变,卢镗和俞大猷都不自觉地左顾右盼,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嘉靖皇帝亲临于此了,毕竟如果皇帝不在,也许还可以放戚继光一马,但要是皇帝在此,那就算为了自己当人质的全家老少,也只能绝情真打啦。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嘉靖皇帝的身影,甚至连一个穿黄色龙袍的人也没有出现过,卢镗的脸色一沉,厉声道:“李沧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圣上根本就不在这里!”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他一直就在这里,只是他会易容术,现在化成了别人的模样,你们认不出来罢了。”说到这里,他转向了徐林宗,微微一笑,“该怎么称呼您呢?独孤求败?徐师弟?嘉靖皇帝?”
徐林宗脸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认定我就是独孤求败,那我再怎么否认也没用,只是大师兄,这回你真的是错得太厉害了,你有过很好的机会,可以放下一切,但你自己亲手拒绝了这样的机会,这回,连老天爷也救不了你了。”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是老天爷也救不了你了!你这个妖贼,千年来就不停地夺舍害人,连我师弟也不放过,不管你变成什么形状,我都能认出你来,独孤求败,你若是想取我身上的真龙之血,就自己来吧,不要让这些无辜的军士们送命!”
徐林宗看了一眼陆炳,使了个眼色,陆炳勾了勾嘴角。沉声道:“李沧行,你可是真的愿意和我们二人决斗。而不是起兵造反?”
李沧行正色道:“不错,我们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连累无辜,战事一开,兵连祸结,而无辜的百姓,军人,还有他们的家属,都会因此而卷入,受苦,这不是我李沧行想要的。你现在下令,放了我的兄弟们和戚家军的家属,我们自己用刀剑来解决问题!”
陆炳冷笑道:“这些人都是帮你谋反,犯的是灭族大罪,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李沧行,我不是皇帝,就是皇上,也不可能越过国法和大明律!”
李沧行哈哈一笑:“陆炳。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思吗?你刚才不是说过,你们是平定我掀起的叛乱吗,只诛元凶,不问胁从。那好,这次的事情,是我李沧行一人所为。同样,我也认定这个嘉靖皇帝。也就是独孤求败,是一个篡位者。是个反贼,我也只诛首恶,不问胁从,这皇位到底归谁,就由我和他一对一地战斗来解决好了,不用涉及他人!”
陆炳的眉头一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起兵夺位,篡权谋反,还有道理了?皇上登基,是当年重臣合议的结果,四十年来没人说出个不字!”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是正德皇弟的独生子,这天下本就应该我来坐,现在我不说修仙者夺舍的事,只说这法理,也应该轮到我,对不对?”
陆炳哈哈一笑,声音如金铁相交:“你说你是正德皇帝的独子,你就是了?哼,无凭无据,就凭你这身上有点怪异的血,就凭你手里拿了一个不知真假,没有存档的矫诏,就说自己是真龙天子?李沧行,你这忽悠造反的水平,也太差了点吧,看来你还是书读得太少了!”
李沧行的眼中神光一闪:“陆炳,我没空跟你再慢慢抠这字眼,你直说吧,我以一对二,对付你们两个,不牵涉别人,如果我输了,那任由你们处置,如果我赢了,我只杀嘉靖皇帝一人,包括你在内,我都可以留一条命,从此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