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心灰意冷的马杜兰德,请求最后一次觐见骑士王,并当面递上自己的辞呈;准备回到授予的庄园里去隐居养老,兼带闭门思过之际;却意外到“滚回部队去,此事还没完。”的呵斥回应。
因此当灰头土脸的马杜兰德,就此满心忐忑的踏上了回程之际。身为王国政府首席行政官的费尤斯,却不无羡慕的对着枕边人感叹道:“吾王还是念旧啊,居然用这种方式,保护了昔日老部下。”
只是当他枕边肢体纠缠的情人,忍不住想要探寻更多的内情;却被费尤斯左右他顾过去。最后歪腻够了起身告别,他才显得郑重其事交代道:“看在您的份上,请转告您的丈夫,或是背后其他什么人;吾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就暂时到此为止。只要他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就没有人能够动摇马昂的地位。”
“所以,不要再妄自揣摩吾王的心思和态度,乃至试图借题发挥了。不然,为了我的荣华富贵和前程将来考虑;我也只能与夫人您和更多其他小可爱们,就此划清界限了;那可就太令人遗憾了。”
与此同时,在被称为大主教宫的圣安东尼十字宫内,位于顶层的露台小花园,却是空荡荡的别无他人;仅剩下一对在花丛间,耳磨鬓厮,痴缠在一起的身影。
一身黑裙正装却端坐在江畋身上,正在深入浅出的坐着工作汇报的芙兰德尔小姐,再度气若游丝喘息着的紧贴在他胸口上,变相的低声求饶道:“请您稍微等一等,不然,我就再也没法继续了。”
“好吧,你尽管去告诉马赛那些人。”江畋感受着盈盈一握的滋味,在她潮红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商业贸易的宽容,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不加节制的肆意扩张,乃至越过某些界限……”
“想要成立南方专属的民间银行,大体上是没有问题。但是!想要像首都银行家们,那样肆意的操弄市面和参与政治,渗透军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新的王国政府和军队,都绝不会容许!”
“因此,我打算将他们请求的项目一分为二。”说到这里,感受到体内紧绷的江畋,缓和语气道:“首先在王国政府框架外,会成立一个国家准备银行,专门负责独占性的货币发行和兑换业务。”
“然后,再由他们各自出资的比例多寡,组成一个股份制的联合劝业银行;负责剩下贷款、储蓄等日常业务需要。但无论是准备银行还是劝业银行,都必须接受政府监督和定期轮换的财会审计。”
“新生的王国,不需要这种不受约束,立场可疑的不确定因素;更不会容许仗着金钱,公然渗透、干预和操纵政治风向的行为。因此,首都银行团为首的北地商会和资本,必须得到惩戒和清算。”
“这是它们对于这个国家的动乱,对于广大王国的臣民,所欠下的血债和无可饶恕的罪孽。”江畋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也许有个别人可以豁免,但是作为整体存在的银行团,必须被铲除。”
“所以,芙兰,请你告诉那些想要试探求情的人。我不管他们与北方的首都银行团,有怎样的关系和牵扯不清;都需要在这时有所取舍了。不然,当我的士兵进入塞纳城,就不是简单的通敌了。”
“……”这一刻,芙兰德尔小姐直觉遍体透凉,似乎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人看透了。却又释然的凄丽一笑:“世上,又哪有这么愚蠢无知的人啊!会放着南方无限前景的事业不顾,死抓住一点旧日渊源和前程往事不放呢?……毕竟,您才是唯一能够庇护他们,并继续保持事业发达的唯一支柱。”
“所以啊,我亲爱的芙兰。”江畋却是突然转而他顾道:“我打算让你以商业与贸易、海外拓植委员会的身份,兼任联合劝业银行的官方代表;更好的监督那些商会和财团,避免他们走上歪路。”
“请叫我芙兰。”芙兰德尔小姐听到这里,却满心欢喜和激荡,竭力舒展开潮红的身体;顺势仰倒在桌面上;用一种她自己也难以形容的奇妙心情和声调道:“我又可以了,请您不用再怜惜……”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再度从昏阙中醒来的芙兰德尔,却有些担心注意到男人的片刻失神;“您,这是怎了。”。随后回神过来的江畋笑笑道:“没事,只是这两天被人念叨得有些频繁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大区南线战场,几乎是一马平川仅有少数丘陵的阿梅莱耶城外。刚刚遭遇了一场颇为严重失利的海外军团先锋兵团,正在某种无形光辉的笼罩下,井然有序交替掩护着撤退中。
不断有成群结队的王朝军骑兵,试图继续追击他们;然而,在越过了某种无形的界限之后,他们就连人带马变得动作和反应迟缓;射出的箭矢和火枪也偏离准头,反而被迎面停步的阵列排射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