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名荣耀骑士,双持挥动着单手大剑和手半剑,对着这名无头骑士/死亡行者喊道;“我以特拉比松的拉提尔家族之名,依照古代神圣誓约,向你发出荣誉挑战;直到任何一人倒下!”
“……”下一刻,他就像是个球体一般的,被迎面直撞的厚重骨板黑马,连人带着武器给创飞了出去;轰然砸穿、掀倒了至少三顶帐篷,灰头土脸的被埋没在一堆杂物中;一时间失去了生息和动静。
而更多的军团士兵,从四面八方涌现过来,英勇的用弧面大盾与椭圆长盾、蒙皮小盾;所组成的阵列想要拦住这名死亡行者;然后,又像是纸糊草扎的一般;被摧枯拉朽的踹翻、撞倒、践踏在蹄下。
或又是被马上双持挥舞的月刃大戟和宽刃大刀,环形横扫斩裂之下变成碎裂一地的残肢断体。就像是在密集人群中掀起的血色风潮一般,短时间内就铺设出一道上百米长,七八米宽的血肉狼藉之路。
而这些舍生忘死的军团士兵,所挥掷而出的短矛、投枪、梭镖,或是其他的投掷武器;却在死亡行者的急速动作之下,大多数交相击落、横插、贯穿在了自己人的身上,造成了更多的误伤死亡累累。
偶尔才有一些扎中了骨板大马,却又在碎屑迸溅之间被轻易的弹飞开来;就算有数只军团制式的长矛,乘乱侥幸刺中了突飞猛进的死亡行者及其坐骑,但就瞬间被蔓延的冰霜所冻结,浑身僵直倒地。
而受到这种常人难以承受的致命伤害,死亡行者却是似乎不为所动一般,继续带着被折断、斩裂的矛尖;冲突驰骋在争相阻挡的军团士兵间。直到下一刻眼前一空,却是无法承受的士兵再度溃散了。
然而,普布利乌斯也退逃到了,从城墙上退下来的另一群骑士之中;并且被搀扶上马后,加速向着远离死亡行者的防线逃遁而去。而剩下的骑士们,则是悲壮而决绝的,对着死亡行者发起反向冲锋。
随着后方传来的激烈撞击和武器交击、摧折的嗡鸣,人仰马翻的惊呼惨叫声;脱掉装饰性甲胄和华美外袍,趴伏在马背上的普布利乌斯,也痛苦流下了热泪;因为,这些都是他无比熟悉的家族成员、封臣子弟
也是他一手打造的骑士团的中坚和骨干,预备的军官和将领之选;也是他召集到了地方军队之后,进行有效控制和指挥的关键节点。想到这里,他突然不寒而栗;因为那名死亡行者居然没再追上来。
而当已经跑出老远一段距离的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却见到代表着庞普公爵的徽标和统帅军旗,还有两西西里骑兵长官的专属旗帜;都已不复存在了。而在杀戮与惨叫连声中,一面军团旗帜正倒下。
如今的战场上,居然就只剩下帝国的第二十三‘卡普亚’军团,鹰标和军团旗还在矗立着;然而,那只巨大的石人正在逼近,将宛如蝼蚁一般聚集在脚边,试图攀附的军团士兵,成片掀飞碾压过去。
但更糟糕的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圣母庇佑号为首的两西西里海军,在海军大伯爵/指挥官西克里斯的旗号下;纷纷抛弃了已经上岸的两个军团和大量辅助部队;就这么不告而别的仓促升帆逃往外海。
因此,此刻暂时远离了危险,也远离了战场中部下的普布利乌斯;也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和严重问题。骤然失去统帅和指挥的帝国军队,在这些巨兽和怪物面前,又能继续坚持和抵挡得多久呢?
可惜的是,普布利乌斯再也没挽回和补救的机会了。因为城内的王国军和武装市民,已在这场奇迹的攻势之下,大受鼓舞的冲出城来;迫不及待对着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的西帝国军,发动全面反攻。
虽然他们的人数稀稀拉拉,看起来相当有限;却成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巨兽和石人、还有死亡行者/无头骑士的肆虐之下,已经失去了胆气和斗志的军团士兵,几乎当面一触即溃。
下一刻,普布利乌斯就毫无征兆的,被突然栽倒的坐骑甩飞出去。而当他灰头土脸的被仅存几名扈从,从地上搀扶起来之后,就看见前方虚空站立着一个人,身穿深紫天鹅绒大氅和金银编缀的军装。
虽然,对方没有戴着冠冕或是其他饰物,只是将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但是那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超然万物的气度;却让普布利乌斯当场有所明悟。直接他毫不犹豫的拔出配剑,高举过头说道:
“我以庞普公爵,两西西里大军区骑兵长官,巴莫勒骑士团大团长,保卢斯家族族长,普布利乌斯之名;向尊崇的骑士王投降;并祈求您遵照古老传统与荣誉,予以我和我的部下相对体面的对待。”
下一刻,跪伏在地的普布利乌斯手中一轻,却是失去了捧持的配剑;而他内心也不由的一阵如释重负。至少这位骑士王接受了他的投降;而不是让其他人当众羞辱和折磨他,这样就获得初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