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京口。
左将军府衙内,中榻无人,糜竺侧坐小榻之上,诸葛亮、简雍、刘琰、吕范、吕岱、孙邵、孙乾、赵云等十几名文武分坐。
糜竺轻咳一声,说道:“今主公不在京口,远在荆州。据霍鄱阳来信,江淮有大批曹军集结,吕虔、张郃、于禁、臧霸、孙观等部皆有在寿春出没。今霍鄱阳已率水师前往巢湖,于濡须口一带布阵结营。以诸位之见,我等当如何为之?”
霍峻在屯兵江北之后,派出大量的斥候前往寿春,探听情报。毕竟任何的曹军兵马想南下进攻江左,都要到寿春集结,无一例外。
甘宁不能理解问道:“江北有敌寇大军出没,当意谋我江左。今遣兵助之,有何疑虑?”
糜竺耐着性子,说道:“今主公不在京口,竺无调兵之权,且翼德将军身未至京口,故而为之忧。”
对于任何势力的君主而言,遣将调兵的权利皆属于禁忌,非臣子所能触碰。即便是受宠幸的诸葛亮也无兵权,仅能派遣五百兵马。
刘备离去并非没有对兵权做出安排,他将兵符放到锦盒当中,交由赵云保管。且盒内还附有书信,言明使用的权限及范围。
简雍捋着胡须,说道:“糜太守,主公留有锦盒,今有兵乱可启盒,观书信核验,用兵符调动。”
“从事且慢!”
单手扶剑的赵云,说道:“主公有言,开锦盒时,需糜太守、诸葛军师,徐主簿、简从事、张将军等五人在。少一人,便不能开此盒。今张将军还在路上,且诸位暂且等候。”
有赵云的言语,众人只得静心等候张飞。又过了半响,从黟山赶来的张飞,终于姗姗来迟。
“诸位久等了!”
未入堂,张飞的声音便传到众人耳中。继而趋步入堂,张飞坐到榻上,赵云才有所动作。
赵云将锦盒端上来,在众人的关注下,取出锦盒内的书信,亲自拆开,读道:“江左贼寇作乱,翼德将军自理,诸葛军师督之。江北曹军来袭,兵少,则佐北府将军御之,兴霸、子明归其节制;贼兵多,翼德领兵,军师督之,与北府议兵,子龙守京口。”
说完,赵云将刘备的书信让众人浏览。
“那今下兵多,亦是兵少?”简雍问道。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贼发六军,约有三万人马,已是兵众,怎能称为兵寡。”
说着,诸葛亮拱手说道:“今可让甘将军、吕校尉率水师至巢湖,听命霍鄱阳调遣。翼德将军在京口聚兵,以观江北局势,贼众则渡江,贼寡则守城。亮前往巢湖拜会霍鄱阳,与其商讨军略布置。”
“那劳烦诸葛军师了!”糜竺向诸葛亮回礼,说道。
张飞受领虎符,笑道:“我在京口聚兵,等候孔明消息。”
“诺!”
……
在诸葛亮乘船过江之时,霍峻正与众人商讨濡须口的军队布置。
濡须山上,霍峻眺望西面的七宝山,说道:“文向,率你部军士上西侧七宝山,于紧要处扎营筑垒,与东关遥相呼应。”
“诺!”
濡须水连接巢湖与长江,所谓的濡须口便是濡须水与巢湖的连接处。在连接处左右分为两座大山,东为濡须山(太湖山),西为七宝山(今银屏山)。
霍峻帐下将领所屯兵的濡须口,则是在濡须山上,依托山势水情,修筑船坞及营垒。在历史上发生多次的濡须口之战,便是围绕霍峻当前的所在之地。
且所谓的东关指得是濡须山上的船坞及营垒,西关则是当下霍峻命徐盛上七宝山即将修筑的营垒。
“丰露,你且率三千水卒为前部,乘船入巢湖,屯于洲屿之上,以为大军前部。若敌寇远道而来,则可率精锐袭之。”
“诺!”高翔拱手应道。
“报!”
侍从快步上山,拱手说道:“启禀将军,诸葛军师从江南而来,询问当下军情。”
“援兵至矣!”
霍峻笑道:“子通,剩余交由你来布置!”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