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儒!”
“铿锵~”
金属制成的酒器被刘磐推倒于地上,嘴里还不断咒骂着刘先。
今日刘磐再去拜见长沙太守刘先,希望得到刘先的承诺。然刘先又与刘磐玩言语把戏,说东言西,答非所问,让刘磐再次无功而返。
就在刘磐独自生闷气之时,熊翰从堂外而入,神色慌乱,脚步匆匆,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刘磐抿了口酒,不悦说道:“何事如此慌乱?莫非曹军南下过江?”
熊翰见刘磐如此,急忙说道:“曹操虽无过江,但刘备怕是要继使君之位了。”
“什么?”
刘磐放下手中的酒樽,震惊说道:“博文,此消息从何而来,我怎不知?”
熊翰手指府外,说道:“将军,今汉寿城中早已传开,言数日前使君出游沅水之时,与刘备畅谈大事,欲托付荆楚大业与刘备。刘备指沅水立誓,言当善待使君子嗣。”
刘磐站了起来,半信半疑说道:“此事真假如何?使君若意属刘备,我怎会不知?”
熊翰见刘磐如此,叹气说道:“将军,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备能得人心,名望之崇,荆楚士人多有思求,非将军所能比。将军所恃不过乃使君从弟,若无如此身份,将军安有继任荆州牧之希冀。”
熊翰所说不假,刘磐能拥有继任荆州牧的资格,全靠他是刘琦从弟的身份。如果失去了这层身份,刘磐就是个普通的荆楚太守。
刘磐于堂中踱步,不满说道:“虽是如此,但刘备却是外人。使君怎会让刘备继任?”
熊翰皱眉说道:“刘备虽无山阳刘氏血脉,然却能保使君子嗣。且刘备与使君往昔交际深密,虽无血脉,却有血脉之情。今刘备于濡须口击退曹操,荆楚士人多有盛赞,使君意属刘备继任,并非不可能。”
刘备之所以拥有继承荆楚的资格,怎会是熊翰所说的这么简单。实际上在多年的战事中,刘备、刘琦二人已是深层次绑定。吴楚基业,刘琦虽是州牧,但刘备也是股东之一。故而刘备亦有某种微弱的资格,能够去继承荆楚。
刘磐停下脚步,问道:“那以博文之见,我当如何为之?”
“今时需观使君之意。”熊翰说道。
刘磐手握剑柄,说道:“既然如此,我当再见使君,看能否改变使君心意。”
“将军亦可拉拢后宅之人,为将军美言一二。”熊翰捋着胡须,说道。
“可!”
今下刘磐、熊翰二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要拉拢后宅左右,为他们说话,只能说慢了几步。且后宅之中有关金屏在,他们想拉拢都不好拉拢。
半响后,刘磐乘马车至州牧府,求见卧榻休息的刘琦。
那日刘琦执意出游沅水,吹了寒风,病情又是加重起来。今时的刘琦脸色憔悴,身形削瘦,所食粥米渐少。
“国安?”
刘琦在侍从的帮助下,靠在枕头上,问道:“今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兄长!”
刘磐坐在席上,迟疑少许,说道:“弟闻兄长,身体日渐不爽,今特来问候。”
“有心了”
刘琦抿着温水,虚弱说道:“得有人参、鹿茸二物,今下身体尚可。”
“如此便好!”
刘磐心有它念,嘴上应和几句,又沉默下来,思索怎么向刘琦开口。
见刘磐扭捏,刘琦直接问道:“国安若有事询问,但说无妨,无需顾忌。”
刘磐斟酌几许,问道:“兄长以为刘玄德何如?”
“诚实可信,能得人心,心怀大志之人。”刘琦评价说道:“不知国安何有此问?”
刘磐迟疑少许,说道:“汉寿城中荆楚士人多言兄长欲托荆楚与刘玄德,今弟不知真假如何,特来询问一二。”
闻言,靠在软枕上的刘琦,吐了浊气,问道:“国安以为玄德公可托付大事否?”
刘磐微微皱眉,说道:“刘玄德虽恩信于世,然终是外人,与族人亲眷岂能相同?”
刘琦看了眼刘磐,问道:“孤若不幸离世,国安当如何执掌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