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光的吩咐,戒备森严的南门军士也少了一半,仅数百人镇守。大量的士卒下城楼用膳休息,为熬过今日而欢喜。
士卒在城楼下用膳,朱光则是可至城楼上的屋内用膳。
脱下甲胄,朱光坐到席上,侍从便端着热乎乎的饭菜奉上。闻着饭香,朱光顿感饥饿。
刚拿起筷子,朱光似乎听见什么动静,问道:“可有人击鼓否?”
“仆未闻军士击鼓!”侍从答道。
话音刚落,披甲的士卒急忙跑入屋内,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敌寇去而复返,击鼓吹号,扶持木梯,似乎有强攻城池之念。”
“什么?”
朱光露出惊讶之色,不敢相信说道:“贼军未走,今在攻城?”
“正是!”
朱光明白了什么,啪的一声将筷子扔到案几上,咬牙说道:“霍峻果然狡诈,知我不敢出城袭击,以此策懈怠我军。去而复返,欲一举破城。”
卫河小跑入屋,气喘吁吁说道:“朱将军,北、东二城外,出现南贼大舟。”
朱光边披着甲,边系佩剑,吩咐说道:“命军士上城戒备,农夫搬运器械,务必守住城池。”
“诺!”
城外,在之前的布置,丁奉乘舟舸袭击北城,高翔率军士围攻南城,全琮领本部之兵攻西城,蒋济率舟舸之士强攻东城。
淮水上,舟舸以车轮为驱动,浪花翻滚间,舟舸逼近北城。
霍峻身着衷甲,立于船头,吩咐说道:“舟舸近城,八牛弩上矢。”
接着,霍峻抢过鼓手的鼓锤,说道:“告诉丁奉,本督亲自为他击鼓,能否入淮阴用膳,便看他了。”
“诺!”
“咚!”
“咚!”
霍峻手持双锤,敲击鼓面,催人奋进的鼓声响彻乡野。
丁奉见霍峻亲自击鼓,手持刀盾,高声而喊道:“都督击鼓,诸位敢战否?”
“敢战!”
在鼓声中,数十艘舟舸上的羆虺军士卒受到激励,持兵戈高声而喊。
“杀!”
“噔!”
小舟靠岸,丁奉奋勇当前,率领二千羆虺军士卒登岸,向淮阴北城奔去。
“公礼掩护!”
丁奉从腰间掏出飞钩,冲着俞韶喊道。
“好!”
丁、俞同为羆虺军将校,二人协作多年。今日丁奉率敢死之士先登城池,俞韶则是率善射之军士,临近城池为登城军士掩护。
北城上魏军士卒见羆虺军登岸突袭城门,高喊:“敌袭!”
“北门敌袭!”
“弓弩手何在?”
得见汉军士卒突袭,城楼上魏军匆忙聚集。在伍长、什长的喊骂声中,城楼下用膳的军士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饭菜,拿上兵器、弓弩奔跑上楼。
然他们上了城墙,却遇见令他们惊恐的事物,即床弩的箭枪。
汉军的水师舟舸停泊在水面,将船侧舷朝向城楼,军士在那装填箭枪,瞄准城楼上的曹军士卒。
“嗖!”
一名曹军弓弩手持重弩朝城楼下射击,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不及他抬头看,便感觉到胸口剧烈疼痛,继而整个人被箭枪那恐怖的冲击力带飞,钉在城楼上夯土墙上。
挣扎几下,弓弩手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手中的重弩也掉在地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敌寇船上有床弩!”
“床弩何在?”
朱光移镇淮阴城,带了数架床弩到城上,这是朱光守城的资本。
城垛上几名床弩手操作床弩刚欲射击,却早被八牛弩盯上,四根箭枪飞射而来。三根落空,剩余一根箭枪飞如串葫芦般射死二人,矢翼重伤一人,吓得床弩手不敢抬头。
羆虺军士卒多善射,在俞韶的带领下,配合八牛床弩,压制了城楼上的曹魏弓弩手。
在弓弩的掩护下,丁奉身披轻甲,口衔刀,用力将飞钩甩向城墙,双腿借着城墙的摩擦力,攀缘而上。
其间,有八牛弩的箭枪嵌到墙面,丁奉重踩而借力。四、五米的高度,在身手敏捷的先登军士下,不一会便攀爬到城楼上。
即将翻身上墙时,丁奉瞥见曹军士卒持矛戳向自己。吊在城墙上的丁奉,似乎早有准备,右手猛地将石子投出,正中敌寇的眼眶。
“啊~”
曹军士卒眼眶受伤,吃痛大叫,那还能去刺丁奉。
趁着这个时机,丁奉飞身越过城墙,先是用脚踹飞曹军士卒,继而取下口中的环手刀回击,奋力下劈,当场将敌寇解决。
“杀!”
有了丁奉的先登上墙,羆虺军士卒顺着飞钩攀爬上墙,先是数人,后是十余人,再是几十人。当然也有不少军士在攀登中被射翻,或是于空中被长矛刺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军士攀爬上城墙。淮阴北门的守军在死伤四、五十余人后,被羆虺军杀得大败而走,曹军士卒非死即降。
丁奉望着淮水上的舟舸,喊道:“城楼插上军旗,迎奉都督入城。”
少顷,‘汉’‘霍’二旗便插在城楼上,迎风飘扬,甚是醒目。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淮阴北门被丁奉、俞韶率领的羆虺军拿下。
见城楼上竖起军旗,霍峻停止了击鼓,将鼓锤交予侍从,大笑道:“淮阴城下也!”
“诸子随我入城用膳!”
“诺!”
诱敌实为怠敌,击南实为取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