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荷道:“爹爹,我浑身炙热难当,我不穿衣裳,呵呵。你怕什么,我打从娘胎出來,便沒穿衣服。我不穿衣服的模样儿,你那时是见过的,这会儿怎地见不得了……”
未等沈碧荷话说完,沈万山一大耳掴子拍将过去,沈碧荷赤条条摔倒在地,仍自狂笑不止,自言自语又道:“依公子看,咱俩的性儿你爱哪个。当然是姑娘你。呵呵……”却也是日间梅林她与萧影的一番对话。
沈万山眼见女儿如痴似狂,浑不知耻,运气在手,便想一掌毙了她。转念一想,击毙她容易,事情闹大,传扬出去,自己却是颜面何存。再者突生变故,定会引起萧影疑心,到时只怕夺簪不成,自己的命反丧其手。
再瞧怀定仍站在那里,心下暗骂他“老淫贼”,心中怒极,却不便发火。
他岂会不知,眼前之人名叫阎三,平日里冒充少林寺怀定大师,道貌岸然,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儿。其人非但手段毒辣至极,武功也甚是了得,比之自己,当略胜一筹。此刻若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发作起來,对方势必杀人灭口,自己性命早晚不保。倒不如忍得一口气,另找机会将他除了。
言思及此,便若无其事地道:“阎老兄,定是小女多喝了几杯,这才闹了这等荒唐之事。这儿太吵,且请移步去老夫居室说话。”
阎三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随沈万山而去。一路上他想:“这沈老贼果然够持重,发生这等大事仍会分轻重缓急。”
又回想自己与他女儿在床上之事,整个人飘飘然,如在云端雾里。突闻沈万山道:“明日之事,咱们该当及早谋定……”
阎三这才从云山雾海里回过神來,顺口道:“正是,该当如此。”
沈万山道:“明日咱们进到沙漠……”
二人你來我去,尽说些如何将萧影骗进沙漠,利用沙漠的有利地形逼迫萧影交出惊鸿簪之事。
翌日,沈碧荷面容憔悴,一脸疲态,跟在萧影、沈万山、阎三之后,四人各骑一匹骆驼,先向西行得一程,折而朝北,进了沙漠。
萧影只道沈碧荷因昨日之事,心中不快,一夜未眠,是以心神恍惚。心中对她的恨意渐去,歉疚之情油然而生。哪知昨夜春宵之事,只与他一墙之隔。
四人此刻的心,自也只是隔着肚皮,萧影对怀定是又敬又重,对沈万山亲如乃父,自是既敬且亲。而此刻沈阎二人的心里,想的全是如何威逼萧影交出惊鸿簪。沈碧荷的心里,早自将萧影杀了一千次一万次。
此时正值秋冬之交,早晨还是寒风袭人,到得中午,却是骄阳似火,炎热如炙,人人大汗淋漓,衣衫渐湿。
萧影正自揩汗,沈碧荷递过來一壶水,他仰头喝了两口,说了声“谢谢。”
沈碧荷眉间闪过一丝阴狯,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萧公子几时变得这般客气了。在你死于这荒漠之前,碧荷招呼你喝一口水,那是应该的。”
萧影一惊,转头朝旁边望去,见沈碧荷一脸冷笑,正自斜睨自己,再瞧沈万山和怀定,脸上均狞笑不止。
他全然一下子明白了过來,身旁这三个自己又敬又重又亲的人,原來竟是不怀好意。心想:“莫非她在给我的水中下了毒。”
一提真气,空空如也,一无可提之处,渐渐四肢酸软,非但提气未得,便是举手投足,也是异常沉重。
只骂了句“你这恶毒女人。”整个人掉下骆驼,陷于流沙堆中。
沈碧荷淡然冷笑道:“是我恶毒么。那倒未必。这个老和尚昨夜原说要给你服那散气化功的药儿,叫你一身功夫尽数化为乌有。碧荷觉着他这法子太过于阴毒,要他给我抑气滞功的药儿,只要吃得你功力暂失,便就算了。老和尚死活不肯,定要叫我把贞操给了他,他才肯依,碧荷想想,为了萧公子那一身功力,我的贞操给了他那便也成,沒想到你这般沒良心,这会儿却來说人家恶毒,”
萧影吃惊之余,心里却在揣摩沈碧荷的话中之意:“这个女人当真不要脸之至,竟然随随便便就将贞洁给了这个老和尚,瞧她对我恨之入骨的样子,似乎把自己失了贞操这件事,一并也怪在我的头上,不知她将要如何对付我。”
心思于此,怒道:“你想慢慢折磨于我,这便來吧。”
沈碧荷左足在马蹬上一用力,右腿抬起,顺着马背划了个半圆,并归左腿,跃下地來,自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笑吟吟道:“萧郎,你知女人身上与男人不同的是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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