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燕行手里拿了酒葫芦,看了眼浪酒闲茶、卧柳眠花八个字,施施然为自己倒了一碗,小口小口抿着喝。
似乎想起一事,将酒葫芦丢给擦拭剑身的赵蟾:“喝酒,一时半会完不了,活络活络筋骨,少不了你卖力厮杀。”
“孔大哥,那些人如果去杀王大哥了该如何是好?”
“并非瞧不起王焕,现今的他毫无价值,既然我的行踪暴露了,外乡修士首要目标是我,不,是我们。咱们死了,他们再杀王焕也不晚。倘若咱们没死,他们又杀了王焕,嘿,胆敢袭杀斩妖人,他们一个都别想着逃出阳县管辖的地方,按照斩妖司的规矩,不需要捉拿审问,直接就地斩杀就行。”
话音未落。
院门外站了三人。
一人探头看了小院一眼。
赵蟾仰头灌了口酒,酒水宛如一条火龙流经喉咙,将酒葫芦扔给孔燕行。
半分不迟钝,紧握飞逝的剑柄冲向还在弄岁巷站着的三个外乡修士。
孔燕行呢喃道:“两个中品采气境,一个接近上品采气,臭小子该感到棘手了。”
飞逝剑直捣黄龙,那探头探脑的修士眼睛一花,见到剑刃离他不足半丈远,惊慌失措避在弄岁巷墙边。
另外两人亦是后退。
赵蟾攻至门边,并不跨进巷子,马上退回小院。
目光坚定且平静的等待他们重新现身。
过了几个呼吸。
一位外乡修士运转一缕真气,闪到大门中间,手指掐诀,刚想施展术法,距此不远的赵蟾却已未卜先知地递出一剑。
此剑若羚羊挂角。
赵蟾在电光火石间越了一大步,剑尖轻轻点了下这位外乡修士,紧接着又退走两步。
孔燕行抚掌大笑。
他堂堂上品筑基境的百户,自然看的清楚。
赵蟾听他的话,递剑时压低一寸,所以这一剑快如雷霆,刺入修士喉咙,即刻拔出。
外乡修士捂着脖子,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有人想拽走他,赵蟾哪能令他如愿,瞅准抓住外乡修士的胳臂,再次出剑,吓的那人忙把手臂缩回,不敢轻举妄动,赵蟾只好以此剑了结痛苦的外乡修士。
尚未大打出手,三人就折了一人。
余下两人小声道:“墙头,我们攻其不备。”
“好。”
突然看到他们跃上墙头,孔燕行喊道:“墙头!”
赵蟾早就提防着他们会翻墙闯进院里或者跳到墙头施术,眼下站立的位置恰好可以一步跨到墙边。
两位外乡修士瞥见了赵蟾,离赵蟾较远的修士掐起咒诀,另一位跳下墙头想将赵蟾拖入厮杀,无暇他顾。
赵蟾丢了两张符箓,火焰符扔向墙头,招风符朝握着长刀的修士甩去。
右手紧握飞逝,左手掐诀。
火焰符砰的爆炸,烈火汹涌,招风符引来狂风,风助火势,大火愈发猖狂。
赵蟾压根不理被狂风推的连连后退的持长刀这人,轻巧地跳上墙头,以大火遮掩自己的身影,仗剑前冲。
穿过大火,飞逝精准无误刺入掐诀施术之人的脖颈。
拔剑。
居高临下注视着尚未反应过来的最后一人。
并无半分同情。
飞逝剑掠起一片火焰,赵蟾仿佛捕捉猎物的鹰隼,势大力沉的一剑,将剩下的最后一人斩首。
火焰符和招风符渐渐失效。
烈火散尽,狂风隐去。
霎那间风平浪静。
若不是地面的尸首以及长剑滴滴答答的鲜血,还以为什么事也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