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怒目圆睁,刚要有所动作,飞逝剑就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孔燕行望着老修士尸首分离,慢之又慢地挪至木凳坐下。
赵蟾大步跑回:“孔大哥……”
瞧着孔燕行黄豆大小的冷汗接二连三滚落,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暂时无事了,帮……帮帮我买壶酒,压压……压疼。”他断断续续道。
委实不曾料到游居镇的情况复杂到此等地步,先是大战老蛟,又遭外乡修士不断袭杀,还有一个百宝真人洞府……
王焕身为游居镇斩妖司的力士没有及时将消息汇报给阳县,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失职!
只不过,即便王焕如实汇报,阳县斩妖司也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或许和现在一样,他独自前来处置。报案房的主官都被派出来了,可见阳县斩妖司缺人缺到了何等境地。
唉,多事之秋啊。
赵蟾提着飞逝剑跑向酒铺。
谁知道还有没有外乡修士等着杀他们?
彩烟街没人,赵蟾不禁放下悬着的心。
站在酒铺门前,少年郎喘了几口气,连续高强度厮杀饶是他这等体魄也有点吃不消。
待呼吸喘匀了,这才敲门。
掌柜很快打开门,原以为是私塾的潘先生,居然是赵蟾。
“你……又有妖患了?”
赵蟾赤裸的上身被火燎过,再加上敌人的鲜血,谁看到了都像是刚刚处置完妖患,转念一想,外乡修士实际上和妖魔没什么区别,点点头:“周伯,打壶酒。”
掌柜接过送给他的酒葫芦,二话不说,把铺子里仅剩的雪腴酒为少年打满,“十文钱……等等。”
酒葫芦系挂在腰间的赵蟾看着掌柜抱着大酒坛:“拿去。这坛酒不要钱,我想为游居镇做点事……你现在是斩妖人,喝了我的酒,相当于代我宰杀了那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牲!千万别推辞,我只有这点心意了。”
赵蟾沉默少许,放下钱,环抱大酒坛朝掌柜道:“我会尽力让大家都没事的。”
“唉!幸亏咱们游居镇有你这位斩妖人啊!是老百姓的福气!”
抱着大酒坛,回到院墙塌了的家里。
拔开酒葫芦的塞子,递给孔燕行。
他迫不及待的饮了一口。
片刻。
孔燕行轻咦了声:“雪腴酒?收了你多少钱?”
“十文。”
“十文?!”酒水麻痹着身体里的剧痛,他好受了许多,但听到一壶雪腴酒只有十文钱,依然不免露出震惊的神情。
“雪腴酒是什么酒?”赵蟾问道。
孔燕行猛灌了一大口,“自己尝尝。”
赵蟾喝了一口,这酒跟他之前喝过的酒水大不一样,具体啥味道说不上来,只觉得不那么辣舌根、辣嗓子了。
“如何?”
“没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