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半晌之后,皇太极敛容询问“在哪?”
很明显,豪格的政治铭感度不过关,没明白自己爹爹的意思“没见着。”
“唉。”皇太极叹了口气“叫鳌拜进来。”
“哦。”
很快,年轻又魁梧的鳌拜上了马车行礼“奴才鳌拜。”
“你去办件事。”皇太极也不废话“带着正黄旗的白甲立刻不惜马力赶回沈阳城。不要入城,就在城外守着。若是阿敏回去了...”
说到这里,皇太极的眼神阴沉下来“立刻斩了!”
鳌拜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叩首“奴才领命!”
“知道为什么吗?”待到鳌拜离去,皇太极开始教育长子。
很明显,豪格不懂。
“四大贝勒只剩下了我与阿敏。这次惨败而归,无论阿敏有没有想法,他都会彻底撕破脸威胁我的地位。”皇太极耐心的为儿子解释“他若是被海浪吞了最好,若是还活着,也必须处置掉。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要去考虑,只需要考虑如何掌握权势。”
“除掉了阿敏,剩下的那些人无论多么不满,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可以轻松分而化之。”
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的皇太极,忙于教导长子经验“记住了,拉拢权势小的为己所用,打击权势大的分而食之!”
“喳。”
咳了两声,皇太极再度询问“还有谁没回来?”
“多铎也没回来。”
听闻这个名字,皇太极顿时眯起了眼睛“镶白旗...”
策马疾驰的孙承宗,终于赶到了大凌河堡城下。
望着那连绵营地内迎风飘扬,猎猎作响的明军旗帜,他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之前得知张春擅自出兵,结果大败而归的消息后,孙承宗几乎是心脏病发作,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那可是辽镇所有的机动兵力,居然被一战就给葬送了?
而且东江镇的兵马还在后续跟进,万一为溃兵冲击,被鞑子乘势击垮...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孙承宗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害怕一旦陈然的东江镇也跟着惨败,鞑子乘势横扫大凌河堡,松山堡,锦州,宁远兵临山海关下,到时候精锐尽丧的大明,拿什么去抵挡鞑子再度兵临京城。
自己肯定是历史的罪人!
本就不多的黑发,一夜之间彻底白头。
好在第三天就传来了好消息,陈然带着东江镇的大军,击败了鞑子主力!
接到这个消息,孙承宗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就急忙赶来前线。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前线究竟是怎么打的。
入了营中没多久,惊疑不定的顿住了脚步。
十余步外,一群人被甲士推搡着押在地上,明显是要行刑。
这种事情孙承宗见的多了,无外乎就是犯了事行军法,在军中乃是稀松平常之事,他本不该干涉。
可这次不一样,那些人他都认识。
“阁老?阁老!”被捆着的众人见着了孙承宗,宛如见着了生还的希望,哭泣叫嚷“救命啊阁老,那陈然要谋反~~~”
此言一出,孙承宗顿时大惊失色。
快步上前喝问“怎么回事?”
“阁老~”被押在地上的为首之人,哭泣哀求“那武夫要谋反~~~”
“张春。”孙承宗上前看着他“把话说清楚,什么谋反?这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被押着的这些人,就是之前辽镇援军惨败之后,被鞑子俘虏的文武。
为首之人,就是锦州监军道张春,也就是孙承宗刻意培养之人。
“那武夫要杀我!”脸上带着明显巴掌痕迹的张春,哀嚎不断“他要杀文官,就是造反呐~~~”
孙承宗当即黑了脸。
他还以为陈然真是有了不臣之心,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张春!”孙承宗黑着脸呵斥“明明让你固守待援,为何擅自出兵?”
“阁老有所不知。”张春狡辩“是鞑子主动攻打,炮轰人冲难以抵挡...”
“阁老来了?”得知消息的陈然,带着一众将领走了过来。
“子厚。”孙承宗不顾年纪大,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动情摇晃“多亏了有伱,这才保住了大明江山社稷!”
‘我是为了大明百姓免遭屠戮,可不是为了朱明江山社稷,更不是为了张春这等文官败类。’陈然心头吐槽,面上却是浮起笑容“这都是应该做的。”
闲聊了几句,孙承宗有些为难的开口“张春他们战败丧师,罪该万死。不如押送京城,交三司会审如何?”
陈然笑容愈发亲切,他松开了孙承宗的手,干脆摇头。
“不行。他们必须死,谁求情都没用,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