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错愕:“他们为啥子不拦着赵先生哦?”吹水驹大概猜到了原因:“应该是赵生报了自己的名号。”
“……”当场打死一人,将一个英警打的生死不知,警察竟然就这般放他离开?
吹水驹提起地上的旅行箱:“走吧,赵生不会有事的。”赵传薪从这群警察当中走过,忽然转头:“对了,告诉你们一声,接下来,我要血洗了勇义堂。有反对的吗?”数个警察,一声不吭。
赵传薪嗤笑一声,朝米山招招手。米山嘚嘚跑来,赵传薪翻身上马,带着干饭一溜烟走了。
出了维多利亚港,赵传薪见刘远山和吹水驹竟然还没走,诧异道:“不走等啥呢?”吹水驹苦笑:“掌门,这丫头见你没帮手,不肯走。”赵传薪摘下面罩,天气热,戴着太闷。
但是刚毅甲没敢脱。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赶紧雇一辆黄包车,带她走吧。我在这等桃桃他们带人来。”吹水驹看了一眼大海:“掌门,英国佬有海军战舰,万一开到维多利亚港,咱们打不过坚船利炮啊。”很多人认为,此时的英国强盛,谁都不服。
觉得赵传薪这般闹腾,英国人会战斗到死,会用战舰炮轰云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跪舔心理。
首先英国人,并不比日本人和沙俄人更有勇气,而且大英已经逐渐日薄西山。
其次英国人这时候也感受到了日不落的衰落,行事远没有曾经那么肆无忌惮。
比如在辛亥时期,他们就担心后时代的王,会强行索要收回港岛。新任总督卢押神经兮兮的用上了各种招数,避免这种可能,避免开战。
所以别太高估日不落,都他妈两条手臂两条腿,吃了枪子儿也会死,不要过于跪舔他们。
赵传薪哂然一笑:“来呗,我最近法力大增,正好还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凿沉一艘战舰呢。”战舰的船底,再厚实,也不可能厚过两米。
而他如今的精灵刻刀,却可以延展到两米长。吹水驹咂舌。自己这个绰号,是不是要让贤啊?
吹水驹和刘远山离开了。赵传薪没等多久,李之桃就带人骑马过来。玄天宗在港岛的发展势头很猛,某种程度说,在这里赚钱十分容易。
玄天宗的很多产业,已经在健康运转了,甚至已经有了盈余,可以调往鹿岗镇,支撑鹿岗镇的发展。
这些都是李光宗的底气所在。而裁决团如今竟然人手一匹马,这在寸土寸金的港岛殊为不易。
“掌门,人齐了,我们走吧。”结果,一行人还没出皇后大道,就迎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英军士兵。
为首之人穿着衬衫马甲,戴着帽子,手里却端着一把李恩菲尔德步枪。
这人瘦削,稀疏的头发朝后整齐的梳理,从眼神中能看到只有经历过战争才有的精悍锐气。
“我是港岛总督卢押,请问是赵传薪先生吗?”赵传薪也不意外,报了名号,就是做好了这个打算。
他不能藏头露尾的干一仗就跑,那样会连累玄天宗。他故意报名号,就是为了引这个新任总督出来。
他举起拳头,拳头又散开。李之桃见了,立即带人分散,持枪警戒。赵传薪不敢大意,戴上面罩:“我是赵传薪,怎么着,你想拦我?”
“赵先生,我不管你在天津卫惹了什么麻烦,但这里是港岛,我向来与玄天宗没有冲突,希望你也要守规矩。而且你杀了一个我们大英的警察,我也需要给港岛的警察们一个交代。”这人是军人出身,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为政却很谨慎。
赵传薪乐了:“还他妈交代?你问问港岛的警察,他们需不需要交代?但凡有一个人敢要莪赵传薪的交代,算我输!”卢押:“……”气氛一度很尴尬,很压抑。
因为港岛的警察,无论是英警,还是印警或者华警,真的是都害怕赵传薪。
连抽藤条这种事,都能成为他杀人的理由,谁他妈敢要他的交代?这时候,旁边有个华人站了出来:“赵先生,我是港岛华商公局主席冯华川。卢押总督是一位合格的总督,心系我们华人百姓,还望赵先生看在同为华人的份上,给在下一个面子。”不得不说,卢押做事的确谨慎而周全。
他知道赵传薪的性子,直接让有头有脸的华人来说项。赵传薪面罩下的眉头皱起,微微偏头问:“桃桃,这个冯华川为人如何?都做什么生意?与我们玄天宗有利益往来么?”
“掌门,这人创过银号,也做地产生意,隐隐是港岛华商领袖人物。但他和何启、刘铸伯、陈庚虞、何泽铭这些人一样,同时也有一些鸦片相关的生意。”赵传薪了然,他朝那冯华川喊道:“你有个几把面子?今天我赵传薪把话放这,你们这几个狗娘养的,要是再敢碰鸦片买卖,坑害华人,我他妈上门去取你们的狗头,勿谓言之不预!”冯华川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是来说项的,竟然引火烧身。
他擦擦额头冷汗,望向了卢押。卢押看看剑拔弩张的双方,大声道:“赵先生,虽然我们的士兵,远远超过你的人手,海上又有战舰随时待命。但你我之间,实在没必要发生冲突。不如退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