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人说的,快去。”
此时,周大夫正在东京,一边跟着章太炎学习,一边帮忙校对书稿补贴度日,日子过的紧巴巴。
至于老本行医学,他完全撂下了,不感兴趣知道吗?
正在伏案校对文稿的周大夫,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放下笔,直了直腰背:“不知何人念叨我呢?”
弟弟周作人调侃说:“或许是嫂子也说不定。”
周大夫脸冷了下来:“封建包办婚姻,纵使念叨又哪有幸福可言?”
周作人便不说话了,觉得兄长有些魔怔了。
周大夫从旁边抽出一本书,这书书页还带着毛边,周大夫开始裁切。
这是他一大爱好,裁切毛边,能让他心绪变的平和。
就如同胡适爱打麻将一样,麻将使他快乐。
后世人脑海里的清末M初各路神仙,已经被他们给神话了。
并且觉得这段时间就是乱世,乱世好像不天天摆弄枪支弹药,就无法活下去一样。
就好像此时的人不能偷懒,不能有爱好,各个以壮大国家发展民族为己任,否则不配活在二十世纪初。
无脑者纷纷跟风,点头称是。
自己啥德性不知道吗?
人性都是复杂的,没有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焚膏继晷不分昼夜的奔向理想。
懒汉的后代照样能传宗到二十一世纪,理想远大之辈可能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凭什么自己做不到,却要求别人成为无情的机器人呢?
而在日本神户的辰马商行,将1500挺快枪,40箱子弹装上了二辰丸号火轮货船,载着合起来得有30吨的货物,开往了澳岛。
……
心理学家阿德勒提出的课题分离心理学概念,这个世上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赵传薪就是少数人其一。
他总是能划清界限:老子干老子的,你怎么想管我屁事?看不顺眼你得忍着,有意见你得给老子憋着,坏话别当我面说,否则干你。
我不尴尬,说任何话,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你尴尬管我屁事?
山西那边百姓呼吁他出手,他这边一点动静也无。
有钱就必须出手?
有能力就必须救世?
扯什么王八犊子?
跟老子没关系。
这段时间,他就在九澳山待着,闲来无事逗逗孩子当孩子王,偶尔翻《旧神法典》刷进度。
难得清闲,日子过的很快。
这天,一个鼻涕娃握着一卷报纸过来,赵传薪甩手就是一块巧克力。
“我都说了别这么卷着,你看这字都花了。”赵传薪抖开报纸说。
其实字未必是卷花的,此时的许多报纸,用劣质纸张和劣质油墨印染,洇纸是常有的事。
鼻涕娃不以为意,他们都知道赵传薪脾气好,出手大方。
而且经常有人来拜访,赵传薪总能变着法子坑几角钱,然后就带他们去买吃的。
有些人拜访时候还会带着一些点心过来,多半也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至于绫罗绸缎之类的物品,都让赵传薪分给葡兵战舰炮轰受害的家属了,除此外,赵传薪也没别的补偿。
列强作恶,虽说事情因他而起,但也犯不着替别人的过错买单。
他翻开报纸看了看,乐了。
报纸上报道了一件事:广东水师巡弁李炎山,在九州洋检查到了一艘日本走私船,叫二辰丸号。从上面搜查到了1500挺快枪,和40万发子弹。
李炎山没想那么多,调查走私属实后,立即扣押了货船。
本来九州洋这段海面上,三教九流什么船都有,国外的走私船尤其猖獗,甚至还有海盗出没。
李炎山扣押,并将货船带回了黄埔,照章充公。
因为这是一件特大的军火走私案,水师还查出了幕后的委托人就是澳岛的谭壁理等人。
人证物证具在,日本船长无可抵赖,承认了罪行。
报道到此为止。
赵传薪赶紧招招手,裁决团成员巴巴地跑了过来:“掌门,有何吩咐?”
赵传薪抖抖报纸,幸灾乐祸道:“去问问大缸桃,那个谭壁理,有没有被抓?这货成通缉犯了吧?”
背后里使坏,这种事快感十足啊。
赵传薪心说:以后要不要多干点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呢?
那成员看了看报纸内容,惊讶道:“这岂不是……”
他想说,这岂不是赵传薪让打小报告才事发的么?
“快滚去问问,别废话。”赵传薪往躺椅上一瘫,哼起了小调:“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