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的说:是的,我回来了,但我还会离开。森林精灵斥候去了诅咒沙漠的海市虚境,我们失去了联系。】
【森林精灵族长问:无畏先锋,你来我们部落的目的何在?】
赵传薪灵机一动,写:
【我对森林精灵族长说:我想要挖一些暗影森林中的黑土。】
【森林精灵族长摇头:你不能挖森林精灵族地的泥土,你可以朝祖灵峰的方向走,最好将蚁人的土地挖空,这些战败的卑劣族裔值得这等对待。】
赵传薪好悬笑出来。
这货可真是阴险。
【我听从了森林精灵族长的建议,去了蚁人土地挖土。挖够了便打开圣光通道传送回先锋伙伴避风港,反正消耗的信仰之力微乎其微。】
【我一趟趟的跑,直到黑土填满熔融石英玻璃建的阳光棚才作罢。】
【我找人来种下种子,一部分施了化肥,一部分浇灌臭液,还有一部分仅仅只是种下。】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取出另一块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在手里把玩。
要不要使用呢?
星月察觉他的想法:“你要现在用么?”
赵传薪说:“以前想找个安静的像世界尽头的地方,消弭杀戮给内心造成的暴戾。现在嘛,我想每次都传送到朱莉安娜身边。”
星月分析:“如果你抱着此想法,最好尽快使用,因为你走越多地方,定位到朱莉安娜身旁概率就越小。”
赵传薪面现纠结。
他挣扎良久,走出了仓库,仰面朝天,一咬牙一跺脚,终究用了那块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
……
赵传薪重伤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胡家兄弟军警联手,在医院覆灭阿法纳斯耶夫的联合猎虎小队分队,设下的陷阱目的达成后,便解释散播的谣言。
但是他们想的简单了,百姓喜欢阴谋论,认为胪滨府衙门的解释是欲盖弥彰。
“知府大人不行了……”
这句话在胪滨府地区流传甚广,人心惶惶。
赵传薪在胪滨府,平日好像不显山不露水,没太多存在感。
但实际上他就如同胪滨府定海神针。
有他在,没人担心朝廷会继续来盘剥草原旗人,王公贵族也不必担心利益受损,百姓不会畏惧俄人。
姚佳见越描越黑,有些急了,给港岛李光宗发消息打听赵传薪下落。
电报几经辗转,到底没能发到努尔登堡,更发不到德国柏林。
躲在车臣汗部陶克陶胡藏身之所的青木宣纯也迷惑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中计了,赵传薪根本没事。
可随着派人出去打探,传回来的消息是赵传薪可能真的重伤。
陶克陶胡蠢蠢欲动,报仇心切。
但青木宣纯一直拦着:“即便给赵传薪致命一击,你也不够分量,要借助沙俄,让他们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除此外,被赵传薪吓成惊弓之鸟、藏匿已久的海山狂喜。
他立即在车臣汗部和土谢图汗部王公贵族间游走,策动他们让外蒙独立,积极推行他的泛蒙-古主义。
清廷最近传出的风声,给了海山一定程度助攻。
清廷准备在各州县筹办地方自治,设立自治研究所。
而胪滨府已经成立了咨议局。
这让西边草原上各部蠢蠢欲动,虽然新政之火才刚烧过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用不了太久就会成燎原之势。
此时正任归化城副都统的三多,治蒙期间积极主张新政改革,遍设学堂,选拔内外蒙古王公勋旧子弟进入陆军贵胄学堂学习,广设警政、垦地、编练、交涉等12局。
三多说过一句话:“以蒙财治蒙地,当可安中夏而御强邻。”
王公贵族不傻,三多积极垦地移民实边,侵犯他们利益所获钱财用来抵御北边强敌,这真真岂有此理。
三多这么能干,朝廷正在四处裁撤副都统,不出意外,下一届库伦办事大臣就是三多了。
这货上任,那还能有好事?
图海揪住这一点对各部王公穷追猛打:“在下只身来库,不图功名,不图势力,只为蒙人团结一致对外。新政下,诸位势难图存,不若另辟蹊径,寻求独立……”
以前草原王公贵族不把海山当回事,现在却不同了。
他们开始蠢蠢欲动。
除了沟通草原各部王公,海山也找到了俄国陆军上校波波夫,对他说:“贵国各地代表若不能支持我们独立,建立国家,我等会改弦更张寻求日人帮助。我有一友,认得日本要员,日人或可令我等如愿。”
他说的是陶克陶胡和青木宣纯。
波波夫皱眉:“事实证明,你们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支援一批军械,被赵传薪轻而易举打回原形,并没有起到帮我军牵制赵传薪的作用。”
海山眼睛精光一闪:“此时非同往日,赵传薪重伤,胪滨府人心惶惶,我打探到清廷或出兵夺回赵传薪所占土地、租界,汉口、港岛各国租界跃跃欲试,趁乱更好行事……”
海山没有说谎。
紫禁城的摄政王爱新觉罗·载沣,原本和赵传薪没太多矛盾。
但地位和立场的变化,让他开始视赵传薪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正在等待时机。
汉口列强诸国却已经按捺不住了,时不时地和卷王技术学院发生摩擦。
港岛,有数个裁决团的成员被捕。
澳岛,每每有列强炮舰在附近游走。
眼瞅着年关将至,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
赵传薪从白天传送到了夜里,但气温却骤然升高。
他身后有一栋白房子,看着眼熟。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动用了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进行随机传送。
赵传薪看见周围低矮参差的石墙,院子角落堆了三個龙舌兰酒瓶子。
这段时间赵传薪走了很多地方,只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具体在身处何地。
还是星月提醒他:“你定位到了中美洲,这里是墨西哥。”
赵传薪:“……”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果然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赵传薪想起来了,上次来这里,他碰上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他带吃的来着。
上次他来没有进屋,既然随机传送到了这里,怎么着也得进去看看。
星月告诉他:“屋里没人,一直没人。”
赵传薪切断了锁头,推门而入。
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外屋有个炉子,炉罩上粘黏着干了的奶酪痕迹。
这里充斥着一股经久不散的怪味,一看就是单身汉的居所。
进屋后,赵传薪看到里间有个扁桃木打造的柜子,打开柜门,柜子里面只有一个破衣烂衫垫底和几片干燥的罗勒叶子,除此外别无长物。
床席用芦竹编织,上面铺着茅草,一张破旧的毛毯权当床垫。
床头柜上有一盏熏的漆黑的油灯,旁边立着一支牧豆树做的十字架。
坑坑洼洼的地上,散落几颗可怜的玉米豆和手工卷烟的烟蒂。
赵传薪很不满意。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他的驻点了。
无论如何,这栋房子也得拿到手才行。
他点上了油灯,在房子里盘桓许久,取出纸笔写写画画设计装修图纸。
虽然外面天黑着,可赵传薪毫无困意,他才刚睡醒。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星月提醒:“该回去了,上次那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又来找你了。”
赵传薪叹口气,收起纸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