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有福愁眉苦脸地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了朱慎锥,等他说完后,朱慎锥没马上说话,而是坐着静静思索着。
过了片刻,朱慎锥突然说了一句,他或许有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六爷,您……您刚才说什么?您能帮忙?我没听错吧?”亢有福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你没听错,这个事既然县太爷还没上堂就有的缓,也许我能帮点忙……。”朱慎锥正色道。
话音刚落,亢有福扑通一声就冲着朱慎锥跪了起来,脑袋磕在地上咚咚直响:“六爷,只要您能帮我们亢家,以后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哎,这干嘛?起来起来,快快起来!”朱慎锥吓了一跳,他没想亢有福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等他反应过来硬拽着亢有福起身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冲自己磕了好几个头了。
把他拽起来,看着他已经磕肿了的额头,朱慎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拍了拍亢有福的肩膀道:“何必这样呢?你我也认识一些日子了,算起来大家也是朋友。既然你家出了这样的事,作为朋友出手相助不也正常么?再说了,这个事我只是说或许可帮,究竟能帮到那一步还得去找找人,能不能帮成,或者说是否能彻底洗脱你们亢家的冤情,我说了也不算。”
“六爷,仅凭您这几句话,我亢有福就感激不尽了。”亢有福流着眼泪紧握着朱慎锥的手,激动道:“这事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拜托您了,您放心,不管您能不能帮成,我依旧欠您这个人情,如果真能把我爹和弟弟接回来,渡过亢家这个难关,以后我亢有福就给你当牛做马,任凭差迁。”
“这个话重了,重了……。”朱慎锥轻轻拍拍他的手安慰道:“这事你也别急,荣我点时间如何?”
“好好,拜托六爷了。”亢有福连连点头,一脸感激。可接着又神色有些尴尬,他让朱慎锥稍坐会,先去了后面,片刻后回来拿了十几两碎银和一些皮钱,很不好意思告诉朱慎锥这些天家里为了自己爹和弟弟的事托了不少关系,也打点了不少,手上的钱不多了,只能凑出这些来,希望朱慎锥不用嫌弃。
如果不够的话,朱慎锥说个数,他想办法去借些,怎么着也得把自己老爹和弟弟救回来。
看着这些碎银子,朱慎锥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必如此,既然是帮忙就没必要搞这些,而且这个事能不能成还是两说,等事办成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听朱慎锥这么一说,亢有福更是感动不已,他们亢家在平阳也好些年了,平日里实实在在做豆腐买卖,主打的就是口碑和诚实经营,无论是最初的曾祖还是到他爹亢泰,包括亢有福自己,无不是与人和善不惹是非。
但谁想到,当亢家遇上事时,像刘家这样交往了几十年的老主顾非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反而是朱慎锥这个认识了没多久的朋友却在这时候拔刀相助,甚至连他特意拿出来的银子都不肯收。
虽说给的银子不多,他亢有福也提前留了心眼,没把家里剩下的钱都拿出来,只是取了部分罢了。但十几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普通人家如果节约着花,足够过一整年的了。
看就算这样,朱慎锥依旧分文未取,如此仗义让亢有福感动的不行,此时此刻,他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朱慎锥真能帮亢家逃过这一难,救回自己老爹和弟弟的话,那么他这一百多斤给了朱慎锥又如何?
救命之恩比天还大,他亢有福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堂堂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话砸在地上响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