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确实。
事实上,之前夕的那句‘还算不错’的评价,是对那服务员的,评价的是对方那尽管不满但却表现出了足够克制的素质。
奥默也正是因为听出了这一点,方才感叹自己本以为夕是这儿的常客。
但结果很明显,夕小姐要么是随便找了个位置,要么是看了、听了什么推荐。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一时从来不代表永远,这就好比你玩游戏的时候,或许会遇到和另一位陌生玩家选了同一个角色,玩着同一个武器,做出同一套连招的巧合。
但若想与那样的陌生人再复刻一轮,便太难了。
除非你玩的太刀(x)。
众所周知,所有太刀侠共用一个大脑(x)。
奥默并不认为自己与夕共享一个中枢,尽管作为一位画师,观察亦是一门必修课。
但别提观察,因对头脑而言,观察只是基础。
自那基础之上的逻辑回路,才是最能显化个体差异的根本。
不过眼下对方都暴露到这一步,他就算之前不确定,现在也能肯定了。
夕小姐无非就是抓住了好机会溜出家门,大抵不想立刻回去。
但她又不是小孩子,经济总该是独立的。
既然经济独立,那跑出家门哪儿不能玩?哪儿不能待?
界门区作为穿越者文化特区,也作为赛马娘文化特区,每年都有相当一笔经济发展源自旅游业,同时也意味着这座大区一点都不缺酒店、旅馆、民居之类的地方。
哪怕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待那些地方,也还可以选择极东区特色网吧——有漫画看、有电脑玩,还有专门用以过夜的陈设。
不过以他对罗德岛论坛翻阅的情报所得,夕小姐甚至能够直接在自己创作的画卷里待着。
这样的奇异能力,或许连网吧都不需要去。
随便找个地方挥毫作画,住处也就对付过去了——只要不被城管发现迅速冲洗的话。
总之,不论如何……
“我的事务所并不是旅店,夕小姐。”他直言叹息。
尽管屋里放一幅画也不碍事,但奥默觉得这很不是个事,尤其是自己在罗德岛的风评非常微妙的状况下。
“明明令姐就经常去你那,难道你现在不欢迎她了?”
“……我想这并不是一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奥默有种大脑被砸了的感觉。
我兄弟可以随便来,但你是我兄弟吗?!
而且令也没在这儿过夜啊!
除了在罗德岛那儿以外,最近几天甚至看不到她出现在现实,仅仅是只在梦里姿态如常。
诚然,他最近几天因为某些懂的都懂的原因,睡眠时间还挺短的。
但梦的奇异之处正在于时间体感的无限延长,所谓黄粱一梦,正是这种体感落差的终极体现。
所以他这几天虽是睡得少,但却意外地不是特别疲惫。
就以往而言,身体,或者说细胞的疲惫、排毒,虽可以借由魔力这类能量循环来缓解。
但也仅仅是缓解。
且,精神的疲惫总是难以避免。
可一旦后者有了恢复可能,那他倒也不至于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为了不头晕眼花特地补觉了。
只是时不时打个哈欠无可避免。
“怎么不是一回事?她不也为了躲黍姐跑去你那儿,一待就是好几天?”
“?”
夕小姐的逻辑自带某种偏见啊……察觉到情报出入,或是一己之见的奥默,抬手拧了拧鼻梁。
解释……终归还是算了。
只急着履行自己发过的消息的奥默,不想再继续这样效率低下的交流,而且对方的话也直接启发了他。
躲黍小姐是吧?
成!
放下手来的奥默叹了口气,自身边拉开一道由漆黑雾气构筑的空洞。
“行吧,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