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讲述起了一段乏味的故事。
这故事从一个可以说是笨小孩的孩子开头,以笨青年过度,到笨训练员作结的故事。
没有理想,没有梦想,只有近期的目标。
从期待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玩耍,到期待新的技能,新的女同学,新的大学生活,再到新的工作新的同事,新的生活。
因‘好好学习’、‘好好用功’的期望而放弃短期的目标,因‘这个不赚钱’、‘那个没前途’的指导而放弃原本的选择。
更被兄长的光辉暴晒着自己的世界,最终决定脱离家庭,去寻觅自己的价值与追求的男人,最终成为了个训练员的故事。
但就算是成为训练员,也并非他自己的目标,而是父母那边的关系给他指出的所谓‘明路’,而他就这么做了。
然后遇上了空中神宫。
一位特立独行的,有着自己追求与能力的赛马娘。
一位中规中矩的,连工作选择都是亲戚帮助指导的,即便学习能力算是优秀,但也只是优秀的普通的训练员。
两者相处起来的常态,便是一方拽着另一方,一方劝着另一方,然后偶有吵架,但更多却是冷战的关系。
老实说,这听着像是什么凑活着过呗的中年烦恼。
如果奥默没有忍住‘为什么不断契约’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完全是‘为什么不离婚’的痛苦故事了。
“所以你就听他发了快一个多小时的牢骚?即便是团建到ktv的时候还在继续?”
“毕竟空中神宫小姐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更没打算和训练员度过那段失败的时光,不过我还真希望她第一时间是来找岩训练员复盘,这样至少能让我的工作轻松点。”
下午四点,界门辖区下的东京都练马区,奥默站在一处饮品店前,等待着仍在排队的‘大部队队长’的饮料配给。
就像不远处的同事们手里都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打发时间一样,他也理所当然地拨弄起了终端。
同时也将那过于常驻的静音结界重新提起。
通话时开个保密模式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当你已并非籍籍无名时,至于录音……
有过类似工作的朋友都知道,录音这玩意儿比起折磨被告人,不如说是在折磨律师,尤其是你这录音还带方言口音的时候。
只能说,即便是在科技出色的泰拉联邦,方言也是为数不多能把AI都卡着的壁垒之一。
不过就算是不提被骚扰亦或窃听上的隐患,这样的语音通话也确实需要避开干扰。
毕竟这里是练马区。
众所周知,东京都这地方,远离市中心的部分通常与繁华无缘。
甚至会有阴暗的部分一如既往地生长。
而练马区这样的城市农业区,理应亦是如此,但偏偏,府中竞马场的确坐落于此。
别具一格的人山人海,无数美食、娱乐商圈的围绕建立,到处都有的繁华路段甚至能让你以为自己仍然身处市区。
热门赛事的举办总会有着这样的魅力,而这里作为‘极东动漫发祥地’的诸多漫画公司定居事实,更让其成为诸多ACGN爱好者的朝圣地点。
同时,这也更进一步地促进了赛马娘文化的各类二创活动。
就连数码老师试图参展的最近一届马娘Only展,举办地点也在这儿。
当‘奇装异服’的角色出没于视野的边缘,他便明白那同人展的准备预热已经开始了。
毕竟Cosplay这东西,在作为发源地的极东区反而管理得很严格。
在没有特别许可的区域贸然进行Cosplay,只会被视作奇装异服,还能把警察给招来。
反过来说,当下那些人也能视作场馆拿到许可的证明。
同人展大抵能在万圣节前夕如约开启,那么同人志呢?诸位社团的老师们呢?
奥默难免想到某位仿佛在演自己的工笔老师。
在自个儿面前时的当天,还是一副难产到好似作息全崩、状态稀烂的画手绝境模样。
隔天却又表现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在自己习惯求稳地找数码老师确认后,反而得来对方喜气洋洋的回复:
‘没问题的,工笔老师效率可快了!
你等等,我把目前收到的样稿给你看看’
只等了几分钟后收到的压缩包内容,证明了数码老师并没有因为什么极东人式的亚撒西而罔顾事实。
那毫无疑问是出自夕小姐的笔触,或者说,那份特殊的笔刷(x)是颇具辨识度的,但同时,这也证明在自己那儿卡了一晚上的工笔老师,一回家后就仿佛再部署一般奇迹复活,展示出了爆杀不少人力画手的效率。
怎么?
哥们儿妨碍你发挥了?
很难不认为工笔入画老师是在演自己的二创雇佣兵,虽满腹疑虑好奇,但一想到当天夜里那三位岁片各自都有呈现的怪异之处,便觉得这事还是自然盖过比较好。
人在很多时候都要学会装傻,即便你可能真是不懂,也要遏制那可能为自己带来措手不及变故的好奇心。
尤其是在你生活得并不是很从容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