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魔煞向东追出去不久,一团光华自天际滑落,出现在堡主蓝凌飞的身前。光团散去,人影显现。来人正是怒不可遏的天狼老人与长老院八名太上长老们。
他们镇守漠北孤狼堡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像今日这般残破屈辱的光景,因此每个人都再难保持岿然不动的心境,气急败坏之下,浑身都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
“凌飞,一切计划原本都在掌握之中,怎会突发如此异变?”天狼老人见蓝凌飞还在全身心地坚持维护龙脉的封印,防止其消散,出手替其分担压力的同时,不解的问道。
在天狼老人的帮助下,蓝凌飞的压力大减,他轻舒一口气,分神说道:“情况有变,实在出乎意料。如今敌情不明,局势瞬间逆转,变得错综复杂了。爹,今日之诡异我感觉与那少年脱不了干系。那少年绝不简单,并且对我漠北孤狼堡的一切几乎都知之甚详,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此次的计划而来,只是一时间难以查出对方的来历与真正用意。”
随后,他大致将此处的情形汇报一下。
听完,天狼老人神情阴沉,变幻不定,思索了片刻,荫翳的分析道:“整件事情看似扑朔迷离,是因为我们都忽视了一个关键点,而被表象所迷惑了。依我看来,不管是昨夜入侵之人,还是原沧海的表弟啸水,亦或者是方才那少年,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尽管他每次出现时的面貌不同,气息也相差甚大,可隐隐给我的感觉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你们想想他们三人何时一同出现过。先前,那人所编撰的那个谎言,后又被他自己揭穿,可是其中看似毫无破绽的言辞中,还是有着被我们所忽略的疑点的。比如,昨夜那人与我一战后,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创伤,以他那接近散仙中期甚至更强的惊人实力,怎么会轻易败给方才那人之手,甚至连随身携带的神刀都被掠去。这其中的蹊跷还不显而易见吗?”
天狼老人的精密分析,使得在场之人闻之纷纷觉得颇有道理,只是嗜血魔煞皱眉问道:“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甚至隐藏收敛都不算难事,可气息最是难以伪装和改变,我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而且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连续转变身份?”
天狼老人沉吟道:“做到这些的确不简单,却并非没有可能。世有千齐百怪,可以改变自身气息的有神奇的法决,亦或者是拥有着气息转变的宝物。我游历修真界数百年,曾遇到过幻神宗的一名传承历练者,那人所擅长的幻神宗镇宗要诀——奇幻术,便有着改变面容与气息的特殊功效,我暗中观察追踪过他一段时间,见他一天数次改变相貌与气息,每一次都有所不同,不知情的情况下,根本难以看穿他的本来面目,更难以锁定他自身拥有的原始气息。”
“他们一致向东逃离,方向正是那个地方,冥冥之中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们有意为之?”太上大长老遥望东方,缓缓道。
“无论如何,那边总归是一条死路,他们若果真逃进了那里,我们正好可以来个瓮中捉鳖,省下很多精力,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天狼老人双眼微眯,冷硬的说道。
堡主蓝凌飞插口道:“眼下,我们先前在应龙神殿附近所布下的层层手段都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夺命七君紧追而去,应该可以暂时给他们造成一些阻碍。只是,我担心耽搁久了,会有意外发生,可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他们目前急需我们的支援!”
“凌飞所言有理,这样吧,我们就此兵分三路。老九坐镇孤狼宝殿主持大局,组织调动堡中弟子们处理爆炸善后事宜,同时防止被暗藏的宵小之辈趁机潜入,做出危害我堡之事,必要之时可出动铁血堂。老七,老八,你们随凌飞走一遭,援助老三与夺命等人,势必要将那群贼子诛杀,一个不留。其余之人,随我与天狼一同出手,我们不懂玄门奇术,只能合力强行将这龙脉转移到应龙神殿,供飞天血龙恢复力量与重塑肉身。”太上大长老不愧为活得久远的老家伙,临危不惧,处乱不惊,有条不紊的果断提议道。
“如此甚好!”
众人均无异议,按照太上大长老的安排,各自迅速行动起来。
漠北孤狼堡最东侧,绿竹林之外,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混乱交锋!
场中,身着金衣的夺命七君冷漠无声,极为默契的将还未恢复原貌的云龙拦下,并封死其任何退路。他们七人长剑出鞘,剑指云龙,眼神凌厉漠然,宛若看待死人一般。不难看出,只要云龙有所异动,马上便会面临他们的致命绝杀。
夺命阎罗将目标锁定在原沧海身上,原沧海身为玄机商人,身怀玄门奇术,行走于修真界多年都相安无事,显然实力有所隐藏,并不如表面那般,给人一种不易对付的感觉,这让他不敢丝毫大意,锐利冰冷的眼神反复打量着不远处一脸淡然的原沧海,想要从其身上找出一丝破绽。
孤狼则单枪匹马的对上修真界凶名在外的天煞魔君,他与天煞魔君四目相对,眼中均有着一抹讶然浮现,两人谁也没有主动出手试探。
而冰火魔娇则看住被封住真元的人质蓝若碟,同魔刹血卫四人一起与十数名围追堵截而来的漠北孤狼堡弟子彼此对峙,随时会大打出手!
经原沧海的事先提醒,云龙对于眼前七名金衣青年男子的实力有所了解,知道他们不仅各个修为强盛,剑法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七人气息相连交融,配合默契,随时可以合七为一,一举爆发出远超七人他们本身的绝强实力。
“来者何人,既前来送死,何不报上名来?”环视一周,云龙目光在七人身上一一扫过。片刻后,云龙率先打破沉默,沉声喝道。
“有伤在身的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们乃夺命七君,奉命前来杀你,你可有遗言?”七人中,一位年纪稍长的金衣男子不屑云龙的狂妄,冷言回道。
“哦?原来你们就是漠北孤狼堡阎罗殿中夺命堂七大堂主,真是久闻大名,难怪竟如此嚣张,的确有着几分傲然的资本?”云龙刚刚自原沧海的传音中得知七人的来历身份,当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