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冰凤妖君屏蔽左右，扑在冰原天君怀里，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打湿了衣襟，不复在黑魔宫中沉静有礼的模样，怨恨道：“涂山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今日你仗着境界欺辱于我，他日必定百倍，千倍，屠灭人族以偿！”

冰凤妖君低吼，眼眸疯狂，狰狞可怖，显露出妖族惯有的茹毛饮血底色。

再宽厚的皇者，给予下属再多的恩情，也必须建立在顶端捕食者残暴血腥的基础上，不然妖族必定会造反，什么恩情，恩义都是无用。

“小凤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冰原天君柔声安抚，神识展开，以冰凤一族的血脉秘术一点点地检查她的神魂，躯体，柔声道：“人族，我们的确轻视了。”

“明明如此孱弱，还内战不休，却不想突然就蹦出人杰，一点道理不讲。”

“人族奴仆，太不稳定了！”

“若是此次我们能胜，一定要灭绝所有的人族，重新培养更加乖巧，更加稳定的奴仆，比如猪妖，牛妖，羊妖之类的。”

“虽然产出少很多，也不能生产符箓、法宝、飞舟等物，但受限于他们低贱且稳定的血脉，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嗯，母亲。”

冰凤妖君闷声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若是能胜？”

“涂山不是才化神初期吗？”

“您可是化神后期！而且我们冰凤一族血脉也不弱，并非是靠时间堆积上来的妖族天君，在同阶中不是弱者啊。”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人族不稳定了。”

冰原天君无奈道：“涂山，在十余年前斩杀了万蛛天君，而且根本没有受到重伤的样子，已经具有了化神后期的战斗力，我应该能将其击败，但斩杀却是极难。”

“这种超出常理的人物，在人族中可能不是万中无一的偶然。”

“若是人族的数量足够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数万十数万年过去，一大片区域中，很可能会诞生这种人物。”

“从个人、宗门、家族的角度上看，这种人物是偶然出现的，充满了巧合。”

“从人类族群的角度上看，他们的诞生则是必然。”

“硕阳天君是如此，这个涂山天君，也是如此。”

“这个种族太可怕了，必须尽量削减其数量，乃至将其灭绝，不然后患极大，你我可能承受不住。”

“可是，再耽搁下去，他晋升化神中期，化神后期……”

冰凤真君心中一慌。

“不至于此的。”

“人族有缺陷，疯狂的内斗。”

冰原天君目光冰冷：“东海的曦平安愿意与我联手，我们两人正在说服南疆的那头老蜈蚣，若能成，就是三人围攻一人，如此把握才大。”

“不过，这两人各怀鬼胎，不值得信任，尤其是那头老蜈蚣，寿命到了，一直想要吞噬我的血脉延寿，所以我迟迟不肯下定决心，害怕他们和涂山又达成什么约定，临阵反水。”

“所以，我想等你晋升化神，如此才好办。”

“你可有把握？”

冰原天君一一检测女儿的神魂和躯体，没有发现什么隐秘禁制，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