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往复了十来遍后,时雨吞了口唾沫道:“顾先生,咱这问诊摊前头,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绊人吧?”
顾宁安笑道:“谁知道呢。”
扑通!
瞧着魁梧汉子又一次摔倒,时雨赶忙起身道:“大哥,你这要不还是换条路走吧。”
这一回,魁梧汉子的手肘处破皮了,有些映红的血液缓缓地渗了出来。
瞧着手上的伤口,魁梧汉子嘴角微掀,露出了一个让时雨煞觉诡异的笑容。
“伤了。”魁梧汉子看向了时雨,瓮声道。
时雨一愣:“要开止血药?”
魁梧汉子瞥了一眼招牌,落下一句“稍等”后,便是跑远。
当他再度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袋子。
“半斤面。”
时雨推了推尚未收起的“三七”草药:“这草药嚼......”
魁梧汉子拿起一株,送入口中嚼烂后,拍到了手肘处,瓮声道:“这样,可对?”
时雨道:“对。”
“对就完了。”魁梧汉子惜字如金,说完之后,就大步离开,没给时雨一点儿说些别的的机会。
“先生。”
“怎么了。”
“咱这摊位该不会真有什么鬼神之流在运财吧?”
“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神之流。”
“那今儿个这问诊生意也太好做了......”
“生意嘛,时好时不好,都是正常的,兴许之后到了收摊,就没有病人了呢。”
“先生说得在理......”
正如顾宁安所言的那般,待魁梧青年离去后,一直到日落西山,二人收摊离去,都是再没有一位病人前来问诊。
今儿个,问诊摊共计营收一斤米,一斤半面。
顾宁安拿多出来的半斤面换了几只咸鸭蛋和一瓦罐猪油后,二人便是离开了庄子,回到了庄子外不远处的林子里生活做饭。
猪油拌饭,一锅用猪油炒制的野菜,外加一人个流油的咸鸭蛋。
这顿晚饭虽然无肉,却让时雨吃得格外的香。
说实在的,他这两年多来,将自己出门时带得稻谷吃完后,还是头一回吃上米。
以往因为外貌的缘故,他买不到换不到东西,只得沿途挖些野菜地瓜之类的东西吃。
今儿个再度吃上了米,颇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吃过晚饭,折腾了一天的时雨早早地睡了下去,而顾宁安则是看了看四周后,稍坐了片刻,便又起身朝着林子外走去。
待走远了些许后,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林子,笑道:“李舵主,有些时日不见了......”